为了所谓的爱情,他把一条蛇放在了……

畸形之恋一旦泛滥,必成祸水;人性之恶一旦失控,毒如蛇蝎。

 那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一个女孩爱上了大自己二十多岁的已婚男人,并且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从此一发不可收。

为了遮人耳目,女孩结了婚。

婚后,那个戴着“异色”帽子的男人去了很远的城市打工。

麦收时节,他回到了村里,女人异常热情,包了饺子,还炒了香喷喷的菜肴。

几杯酒下肚,男人醉了。

那个“为爱”痴狂的奸夫钻进屋里,将一条蛇放到了男人的身上……

这个案子是我从警三十五载来遇到了最为震惊的案件,虽然侦破过程异常简单,却彻底摧毁了三观,时时刻刻咬噬着我的的灵魂。

事到如今,每每想起,仍毛骨悚然。

那时候我还是乡镇派出所的所长,刚上班不久,就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打电话的是大旺庄的魏春花,她是村妇联主任,因为工作关系打过几次交道,算得上是熟人。

魏春花说自己的弟弟突然死亡了,怀疑是谋杀。

经简短询问,基本掌握了案情背景。

魏春花的弟弟叫魏春光,六年前被招赘到柳树村做了上门女婿,妻子叫胡丽娟。

结婚不久,就南下广东务工,两天前才回到村里。

魏春花说怀疑是谋杀,是因为她弟媳有个老相好,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人命关天,挂断电话,我带人去了柳树村。

到达现场后,没有急于展开行动,我安排同来的三个人在外围打探消息,自己悄悄挤到了里面。

村里人爱凑热闹,这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

按照我的授意,魏春花进了屋。

她看到弟弟直挺挺躺在地上,身上裹了一床旧棉被,脸上的肌肉极度扭曲,却没有哭。

守在一旁的弟媳胡丽娟看见魏春花走进来,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一边哭一边数落:“你是个狠心的人啊!说走就走了,扔下我一个人该……该咋办呢?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魏春花的爹娘也守在那儿,他们没有哭也没有叫,抬头看着女儿,眼里布满了悲伤和无奈。

魏春花蹲下身,把孱弱的老娘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娘……娘,快说说是咋回事儿?弟弟……弟弟他好好的咋就这样了呢?”

娘闭紧了双目,眼角溢出一滴混浊的老泪,沉甸甸摇摇欲坠。

她用力咬着牙关,轻轻摇了摇头。

魏春花又转向爹,问道:“爹,弟弟到底是咋了……咋了……”

爹深叹一声,低沉地说:“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呀,本来好好的,说是回来帮着收麦子,可麦子还没割一棵,人就没了……没了……”

魏春花转身逼视着欲死欲活的弟媳,问道:“弟弟他得的是啥急促病?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胡丽娟止住哭声,抬起头,满目凄然望着魏春花,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昨夜里吃过晚饭后,他就说肚子不舒服,找来医生给他看了,只说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吃几片药就好了。吃过药片后,他就睡着了,一宿都没有动静。等到天亮后,我过去喊他起床吃饭,喊了半天都没回应,上前晃一把,这才知道,人……人早就硬了。”

“吃的啥药?你拿给我看看。”

胡丽娟起身把拿过了包在纸里的几片药,魏春花看一眼,见是PPA片,就问她:“晚饭吃的啥?”

“水饺呢。”

“啥馅儿的?”

“鸡蛋、韭菜馅的。”

“你们一起吃的吗?”

“嗯,一起吃的,他还喝了一点酒呢。”

“喝的啥酒?”

“白酒。”

“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杯。”

魏春花边问边直视着胡丽娟,想从她眼睛里窥探出些啥来。

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空空蒙蒙,一片虚渺,根本看不出有啥实际的东西来。

“你昨夜里没跟他在一张床上睡?”

胡丽娟脸上一阵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

“你们是两口子,咋要分开来睡呢?”

“他……他喝酒了,我嫌味儿,一闻就想吐……”胡丽娟低着头回应道。

魏春花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再次蹲下身,伸出手,想撩开盖在弟弟脸上的旧被子。

“别……别……”胡丽娟惊叫起来。

魏春花被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来问她:“咋了?”

“你……你还是别……别看了……”

“咋了?为啥不能看?他是我弟弟,我总该跟他见最后一面吧,这有啥不妥吗?”本就疑心重重的魏春花越发猜忌起来。

胡丽娟慌乱地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的,我是担心……担心他得的是传染病,怕传染了你。”

“你咋就知道他得的是传染病?”

“村里的医生来过了,说他得的很可能是急性传染病病,搞不好会传染人的,要家里人离得远一点,小心感染了。”

魏春花没理她,揭开了蒙在弟弟脸上的床单,打眼看了过去——

已经没了丝毫生命气息的弟弟面色苍黄,双眼紧闭,眉宇间隐隐浮出一丝怨愤,令人惊秫的是:在他右侧的嘴角边,竟然溢出了一丝血迹,就像含着一条死去了蚯蚓……

毕竟是一母所生的亲弟弟,魏春花望着这张曾经再熟悉不过,如今却已是阴阳两隔的面孔,内心撕裂一般疼痛,再也无法抑制,放声嚎哭起来,边哭边唠唠叨叨数落着——

数落着弟弟的情,数落着弟弟的好,数落着自己对弟弟的误解与愧疚,最后又数落起了弟弟的不幸与悲哀……

正哭诉着,令人意想不到一幕出现了。

站在一旁的胡丽娟勃然大怒,撒起泼来:“你别在那儿胡说八道,你咋就知道他婚姻不幸,家庭不幸福了?我对他好不好,邻居都看在眼里,由不得你说三道四的!你平日里对你弟弟不闻不问,这时候人死了,你就来挑事了,你想送他一程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不想呆在这儿,就赶紧离开,没有你,我照样能把他的后事给处理好了,让他入土为安。你走……你走……赶紧离开这儿,这是我的家!”

魏春花没有过激的反应,慢吞吞重新把棉被盖在了弟弟的脸上,强忍着满腔的怒火与悲愤,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他嘴角的血是咋回事儿?”

“啥时候有血了?我咋就没看到呢?”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他嘴角流出的那是啥?”

“就算是有血,那也是他脏腑内沾染了病,破裂了,才流出来的,这不也很正常吗?”

“啥病能吐血?”

“我又不是医生,咋能知道那么多?”

“既然我弟弟是染病身亡的,你用得着慌里慌张了?”

“我啥时慌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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