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到了,可我的母亲走了。
我和女儿走在大街上,看见貌似我母亲那般年纪的老人,我的心开始煎熬,隐约作痛,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流。
八岁的女儿看见了,拿着我的手说:“妈,您可以不去想外婆吗?不要哭了。老师跟我们讲每个人都会死的。”
我望着说话像个小大人的女儿,甚是欣慰,擦干眼泪,用力地点点头。可我的心,依旧沉寂在怀母的愁绪之中。
一场意外,母亲离开我们已整整一个月了。这些日子里,我无论走到哪,无论干什么,都会想起母亲,我的生活都处处有母亲的印迹,怎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近来,身体欠佳,整日整夜咳嗽,上街回来便躺在床上,迷糊中似乎又回到了母亲身边。
幼时顽皮,与堂妹一起跟着兄长在学校玩耍,不慎从二楼坠入地面,呼吸骤停,在送往卫生院的途中,复苏过来,母亲赶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唯恐失去我了。后来,她一次又一次跟我说,听别人说我从楼上掉下去,她那时正在田里插秧,拔腿就跑,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在山路上跑了五里路赶到卫生院,脚被小石头刺伤了多处,血流不止,完全没有觉察。
儿时体弱,母亲想方设法为我调剂身体,只要听别人说对身体有好处的偏方,不管药材多贵,无论东西多难找,总是弄给我吃。
06年的冬天,我去长沙动一小手术,母亲年纪大了,早已入了古稀之年,早年眼疾,视力不好,又目不识丁,不能亲自陪同。她便在家整天祈祷,保佑我平安。听说我回家的那天,一大早,炖了一锅鸡汤提着,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来到学校(因我们那时住在学校),可那天我回去已是半夜,她等到天黑时才摸索着回家。第二天一清早,我没起床,她就来了,见面就问过不停。母亲见到完好无损,精神尚好的我,才露出了笑容。后来,听大哥说因挂念我,已好几晚没睡了。母爱,只有母爱,才这么伟大!
后来,我在县城生女儿,因考虑母亲年纪大了,她视力也越来越差,便要她呆在老家。那天临近中午,我从手术室出来回到病房,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眼泪就掉了出来。想不到,七十三岁的老母,一字不识,眼睛看东西不清,她独自下走那么远的路坐车到县城,以前也从未单独到过县医院,也从不知道什么妇产科,竟然找到了我。可以想像,她一路上不知问过多少路人,才摸索着找到这里。
母亲走到我床边,摸着我的头,眼中似有泪水说:“你生崽怎么也不告诉我?昨晚听你大哥说你今天剖腹产,我一个晚上都未睡,直盼着天亮。天蒙蒙亮,我就起来了。只要娘在,娘就是看不见了,摸着也会来看你。娘在屋里不放心,呆不住。”只有自己的母亲,才会这么用心地牵挂自己!
睡梦中,母亲似乎又来了,摸着我的头,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知睡了多久,醒了,方知是梦,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母亲节来了,可我的母亲,您却去了天堂。我们再也找不到您了,再也看不见您了。母亲,我们想您,想您,您听得见吗?求求您,经常进入我们的梦乡!您的儿女祝天堂的您节日快乐!!您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