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世间大多遗憾,不过一句相见太晚。
早间听过一个故事,讲故事的人告诉我他最大的遗憾,却是因为相遇的过早。
故事的主人公比我年长十岁,我姑且喊他一声刘哥。刘哥的父亲去世早,家里全靠妈妈一个人撑着,加上还有弟弟妹妹还要读书,所以高三那年他放弃了去外地读大学的机会,选择了工作养家。
彼时,刘哥端着一杯茶,俊朗的脸上洋溢着自豪:“我第一年做的是建筑,帮人家和水泥,十个月就挣了一万多”。十年前的一万块钱,的确是笔不菲的数字。
大概在工地干了一年,刘哥就不慎砸伤了胳膊,这使得他不得不离开建筑行业。
第二年,刘哥在当地的一家饭店当了服务员。因为胳膊受过伤的缘故,只能做一些简单轻松的工作,所以工资很低。
就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位经常来他们饭店吃饭的姑娘,两个人相恋了。
那姑娘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姑娘本人也是高学历,她家境要比刘哥好太多太多。
两个人相恋的人就如孩童般天真,他们幻想着能够一起白头。
可那姑娘的家人对刘哥百般刁难,原因无他,门不当户不对。
又加上刘哥的胳膊问题,反对的声音就更大了。
但姑娘和刘哥,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他们以为只要说服姑娘的父母,一切就都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发展。
直到姑娘的母亲单独找刘哥谈话,她质问刘哥,一个半残废能给自己女儿多大的幸福?
那天晚上,刘哥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去医院重新复查了胳膊,诊断结果依然是,往后这一生,他的那条胳膊再也不能干重活。在那个卖体力来钱最快的年代,这无疑是对刘哥致命的一击。
刘哥辞掉了工作,把自己藏了起来,他很害怕自己给不了姑娘一生无忧的生活。
一个星期后,他去跟那姑娘说了分手。
“那天晚上,我点了一桌子的菜,喝了三杯酒,然后送她回家。”回忆的时候,刘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二天我就买了南下的火车票,我听说她打听过我,但她从来没想过我沿海摸爬滚打了六年之后,又会回到了这里”。
我点点头,不做评价。
02
刘哥和那姑娘分手过后单了八年,一心做事,离开餐饮行业后他从手机贴膜做起,到现在他事业谈不上有多大,但也有房有车。
他现在的老婆,是相亲认识的。学历也不是很高,勤俭持家的美德抑或是目光短浅的缺点该有的都有。
“那姑娘呢?”我问道。
刘哥摇摇头:“不知道,再也没有联系过。”
刘哥曾和我三次谈起那个姑娘,每一次我都能感觉到他情绪的瞬间低落。
他说的话太多,或许是我记忆太差,我只能记住一句:“现在我什么都挣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记住了,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
相见恨晚和相见恨早究竟哪个来得更致命我倒没有细想过,只觉得人世间的感情大多都是这两条轨迹出现了参差。
所以才会有坊间盛传的那一句话出现:别相遇太早,我怕我不够好。
03
《喜剧之王》里,周星驰初见张柏芝时还只是小龙套,虽心底喜欢,却只能假装交易。不想爱人在夜场任人欺侮,却被一句“不上班你养我啊”哽得哑口无言。
意气风发时,爱情是锦上添花;落魄困窘时,爱人是心底负疚。
在最没能力时遇见最想照顾的人,大概是最糟糕的安排了。
贫穷落魄阶段注定要被怀疑不能给爱人无忧的一生,这是男人的无奈,也是这个时代的通病。所以落魄时遇到心爱的人注定了就是是一场劫难,你是对的人,可我仿佛一切都没准备好,不敢迎接,不甘放手。
细细品尝觉得糟践了你,就此放手仍觉于心难安。
04
还记得《后来的我们》中的林正清吗?
小晓坐着地铁离开的那一刻,他是想挽留吧。可潦倒和落魄,始终没有让他说出那句不要走。
《致青春》里郑微在得知陈孝正瞒着她要出国时,大声质问:也许我愿意跟你一起吃苦呢?
陈孝正咆哮出:但是我不愿意。
我能理解林正清的放手,也理解陈孝正的绝情。
这个世界哪个人不希望能有白头偕老的感情呢?不愿意让爱人受苦,这是每个男人都想要的责任和尊严。他们其实也想在最好的时间遇到你,可人生又怎么会轻易让人如意?
请不要轻易指责那个还在努力得男人,因为他一想给你一份无忧得生活,只是这个过程或许会很长,或许会很短。给他鼓励就好了,他爱你,也希望你相信他。
世间不圆满的爱情实在太多,太多了。但我还是希望不管登不登对你们都能圆满。毕竟能够相遇,本身已经是这茫茫世间千万人的奇迹了。
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