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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福临村吗?”我问。
男子:“知道,我就是那个村子出来的,怎么了?”
“那个村子里面有很多年轻女子出来做这种工作,你知道吗?”
男子:“知道啊,我手上有三十七个人,都是那个村儿里出来做的。不过前两天出了事,好多人失踪了。”
“是不是失踪了三十六人?”
男子:“对,你怎么知道?”
“你说有三十七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男子:“她叫福香香,现在还在我的手上。”
“她现在在哪儿?马上把她叫过来。”
男子:“哎哎,我马上打电话。”
男子拨通了福香香的手机,男子:“喂,香香,过来一趟,乳假·酒店,现在马上。”
免提,福香香:“不行,我正要见一个客户,已经到门口了。”
男子有些生气,说:“什么客户?马上过来,我小命都快没了,我要是死了,你一分钱也别想拿走。”
福香香:“可我已经到人家门口了,十分钟就能完事儿,完事儿我就过去了,你那边稍微等一会儿。”
“问她是什么客户。”
男子:“你要见什么客户?”
福香香:“是咱同村的一个老乡,一会儿就好,稍等一下哈!”
我心说不好。“快问她现在在哪儿。”
男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福香香:“五环之家酒店,不说了,我进去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的位置离五环之家酒店只隔了一条街,我们将这名鸡头男交给了周围巡逻的警队员,随后我和李菲兒急急忙忙赶到五环之家酒店,希望我的预感是错的。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这歌在五环之家酒店里循环播放着。
我走到柜台前,问:“刚刚有个没有带门卡的年轻女子进去吗?”
柜台小姐:“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我谎称:“我是警务人员。”
她一听说这四个大字,立马就慌了神,“对不起,那我也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我们酒店有规定……”
“她不是你们这里的客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柜台小姐:“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
“我告诉你,她现在很有可能有危险,她要见的一个人,是我们正在查找的犯罪嫌疑人,一旦发生危险,你们酒店吃不了兜着走。你应该知道前些天乳假和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柜台小姐:“好吧,我只能告诉你她去了三层。”
“谢谢配合。”
我们匆忙赶往三楼,刚来到三楼,就听见有人喊救命。
跑到声音所在的房间门前,李菲兒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我们冲了进去。
酒店房间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我冲进去后看到的第一画面是:这个男人骑在女人身上,手持一把尖刀,将尖刀高高地举了起来。
男人应该就是本案的嫌疑人了,他一见到我们,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他跑得窗台前,跳出窗户,往下一跃,摔在地上。
这里是三楼,一楼加二楼加三楼阳台高度,大约八米的高度,他从八米高的地方摔下,我在阳台上看着他,他艰难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跑远了,周围的路人惊诧地看着他。
李菲兒飞身跳上窗台,我急忙抱住她,她想要跳下去。
李菲兒大呼:“放开我,我要去抓住他。”
“你就不能走门吗?非得跳楼?”
李菲兒:“他都跑远了。”
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我将李菲兒抱了下来,李菲兒对我则是拳打脚踢,责难我:“看,犯人都被你放跑了。”
我指了指福香香,“她还在呀,线索没有断。”
李菲兒走到福香香跟前,问:“哎,他是什么人?”
福香香此时惊魂未定,被她这么一问,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拉开李菲兒,来到福香香面前,对她说:“你别害怕,我们是警队派来保护你的。”
她一听警队二字便放下了心。
福香香:“他叫福空,是我同村的人。”
“南山市城郊福临村吗?你和他熟悉吗?”
福香香:“以前很熟,他和我们一起上得中学。”
“你指的‘你们’是……?”
福香香说着,哭了起来,“她们都死了,是他害死了她们。”
“是五月一号发生的大规模杀人案吗?你既然知道内情,为什么不报警?”
福香香:“我不敢,我是个‘鸡’,报了警我也要坐牢,我现在只想多挣点钱,然后离开这里。我想要活下去。”
“能跟我说说他的事吗?”
福香香一边抽涕着,一边说:“他叫福空,在学校时是个三好学生,长得也帅、学习也好,是区中学的第一,我们村的骄傲,全村出来的所有女孩都很喜欢他,他乐于助人,在学习上帮了我们很多。
大学之后,我们分道扬镳,所有人都变了,变得势力,变得贪财,为了赚钱,我们三十七个同村的女孩约好,组成一个俱乐部,集体出来卖身体,我们加入了一个小组织,在他们手下做着这种‘工作’,直到福空再次出现。
他四月多进城打工,大学毕业后,他成绩很好,但没有找到工作,他很偏执,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非常内向,四月底的一天,我接到了一单‘生意’,来到酒店之后,发现是他,我喜欢他,很早就是这样,我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们三十七个人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没有生气,反而说想要见一下我们。
我们约好在一个小酒馆见面,他来到之后,所有人都很惊讶,所有女孩也都很高兴,久别重逢,我以为我们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我以为我们受到的苦可以有一个人聆听。
但我错了……”
福香香没有说完,李菲兒抢着问:“他想要杀你们?他一个人杀了三十六个人,然后你逃走了?”
李菲兒的话激怒了福香香,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尽量让她冷静下来。
一个精神病阴差阳错变成了一名心理医生。
我原以为我是病态的,但当上心理医生,接触了更多的病人,接触了外界社会之后,我才知道,真正病了的,是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