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敢提笔写任何字了,连以前频繁更新的朋友圈也消声匿迹。大概是从3月份的家庭排列之后,我不敢再用自己擅长的文字去描述感受。每写一段就删删改改好几遍,每分享一次就不知所云,干脆不写。
我顿时感到好孤独,连一直陪伴我的那份安全感都弃我不顾,那什么还是可靠的?我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学习?我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多要求和提升?以前我还可以混个人样,现在连人样都装不出了。超级懊恼。。。
但这世间更悲催的事,是这扇门打开就合不上了。被一次深深的撞击后,身体和内心超级不甘心,连每一根神经和血管都不放过我,不断用不同的频率提醒我:去吧,继续吧,迈步吧,前行吧。即使很痛,即使很累,即使很绝望,也比闭着眼睛撞得头破血流要有希望。
在这份内心纠葛中,我再次被推进舞动的课程中。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办法让自己安逸了,如果不是主办方雨奇的鼓励,我继续可以忍着痛,装模作样。
当我带着满满的成见和批判来到这里,我努力让自己看到每一个人,努力给她们都画上可爱和亲切的标签,努力把我的信任交给这个场域,但是我的身体不愿意靠近任何一个人,我始终看到另一个我坐在一边冷笑和嘲讽。我不知道这两天怎么过,我不相信我待在这里能获得什么?我想逃,但又充满深深的期待。
第一天的课程,我们一直在被引导去关注身体,关注每一寸肌肤,每一块关节,每一根骨头。我在努力关注,带着我的不耐烦在配合着,带着我30多年的教养在做着这些让我无聊至极的事情,我一边崩溃,一边强忍崩溃。我一边想逃,一边按耐住,期待会有收获。
这份期待一直隐忍,直到舒睿老师引导的一个表达愤怒的环节时,我几乎要发出我身体里最大的嘲笑了。我会在这像个疯子一样发火?我会那么没有姿态和教养?我会那么幼稚和疯狂?那我一定是真的疯了。我一定会笑看一切,云淡风轻,和我的同伴相视一笑泯恩仇的坐下,观看身边的疯子们。
看着同学们发疯完,终于轮到我了,我开始微微紧张,在闭上双眼开始冥想愤怒的人和事时,我无法专注在一个焦点,我开始颤抖,当睁开眼睛的命令发出后,我tm就是那个疯子,我满场追着我的同伴,要给她耳光,我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脸上,每一块肌肉、皮肤上。她用无辜的眼神看我,我就更加气愤,追着她,一直打一直打,嘴里发出:“哼”的声音,整个气流充斥着我的鼻腔和喉管,我要喷出来,这些气体烧的我烦躁不安,我想变成一条火龙,一口火烧灭眼前一切。直到我完全失去理智,直到我被狠狠绊了一跤摔到地上,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耳边的一切都渐渐安静,清风徐徐,晚风吹过,我好想就这样待着,一直这样待着。那一刻,我当机了。所有的程序都乱码了。亲爱的大脑,也有您不知道的事情吧?您所惯用的无所不知的姿态也和那一跤一样,摔得面目全非了吧?
当一切回到当下时,我很羞愧,我一直这么无视真实的感受,我用教养和姿态给了自己最大的牢笼,我竟然就这么苟且的活着,我竟然还能编出故事洋洋自得,这份羞愧来自大脑。那一刻,我才知道,身体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包容,默默的陪伴而不加评判,承载着30多年发生的点点滴滴,呈现着我每一个阶段的心路历程,而我,尽然高傲的没肯低下头去看她一眼,无地自容。
从那一刻,我的身体开始被撞击,直到我此刻坐在这敲每一个键盘的当下,我依旧在混乱。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在陌生的人群中突然高歌或狂舞,但人生不就如此,因为未知,所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