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途” 乌兰布统 杂记(二)

这个游记啊,好像放放就快忘记了,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人物片段,无法将行程以及哪日发生叙清。还好有照片可以回忆,不过没有每日写日记的习惯,久了也难以仅靠照片全述。昨日同事问我十一骑完的感觉怎么样。“怎么样?……”脑海里闪现许多,似乎说来话长,又似乎是找不到一个合适概括,而如果简短说,便又觉得无话可说,于是自喃道:“感觉啊……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呢……”说罢,我不禁哑然一笑,这……对吗?

很多时候,或许都是想象在“作怪”,丰富这个世界。我们期待美好,期待相遇,期待蜕变,期待收获,于是便不自觉的幻想许多邂逅与遭遇,一些美好的,或者一些担忧的。在我们出发行动之前,似乎已经上演了或更换了许多场预告片。于是在出发前与出发后的那个转折点,“丰富”忽然变得“单调”――事实真相开始逐渐摆在眼前了。

虽然幻想丰富,但总也不及真实世界――最重要的体验,克服存在或还未发现的迷茫软弱与疼痛,或者还有“空洞的幻想们”。

第二日,我在睡梦中醒来。盖若两睡三梦,我在反反复复的梦中穿梭,走出一个,又走进一个,仿佛一夜我飞了好久,去了好远的地方,而在此时,我又回来了。

闻着小昭的药水味,竟觉得甚是舒适,令人仿若陷入天际无边的白色柔软中。黄师傅如期跑步回来,我和小昭也开始收拾起床了。

吃过早饭,我们启程。在起床起身后的窗边,我拍下了今日的第一缕云和光。


清晨,窗外


今天的云排若步梯,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在山的那边,又绕过山的这边。湛蓝的天空,和昨日的不是一样。我悠悠的骑着,想着我逐渐化作一个小点的样子,而此刻低头,我却还是我。

我的脑袋空空的,空空的,好空。可是我隐约感受到什么。跟在黄师傅的身后,看着背影,看向天际,看向“黑色”的青山和光秃秃的“黄山”,看向一望无际的前进的路,和不断绽开的云的阶梯,我忽然忍不住,一脚蹬向前“我先向前骑一段想些事情呀……”。于是在告诉了黄师傅后,我开始加速向前骑…并未快骑很久,在前后望只剩我一人的时候,在快速蹬踏的时候,我竟有一种逃离后的舒适之感。“现在,路和我一样都是空的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好空”,“想不明白,又不知道是想什么”…我自言自语,在路上晃晃悠悠的骑,环顾四周,我的内心依旧空落。“昨日我还甚是欢喜,其乐融融,为什么睡一觉今早就害怕不适自己待着也想不明白,更准确的说,'我不知道我现在怎么了'”。

拍过波罗诺的路标照片,我停下等小昭和黄师傅。“独处貌似也想不明白”。


波罗诺路牌


“想清楚了吗?”“没有,想不明白”答过黄师傅后,我也不禁暗自笑道――不仅想不明白,我连问题是什么都没想清楚。

前面不久是一个隧道口――波罗诺隧道。我们在隧道口旁的石台边小憩。不知是谁在身边捡到三串红绳穿的钱币(后来知道是黄大佬,看来我还在想晨醒的奇怪空白,并且想的太入迷了…),恰巧我们一行三人,各得一串。钱币的数量却各不相同,黄师傅四枚,我五枚,小昭八枚。我不禁大喜,惊叹恰是三串,不多也不少。而且这挂饰虽不精贵,却是看的出用心的手工,仿若背后有某些故事,并且我极为断定如此了,于是欣喜三叹,脑海里已全是对这神秘故事的好奇和如此巧合的寓意联想了。捧着这一串红绳,我将之系到车前,黄师傅也系于车把,小昭则系于背后包上。


即将到达隧道口旁偶遇钱串处


我的五枚



带着这份红色的五枚铸空钱币坠饰,我的内心的诡异空白忽然悄然填满,在进入这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中时,我的内心与嘴角都是开心上扬的。以至于在黑色中小心前进,看到前面迎来的光芒时,我自嘲“难道还是摆脱不了这份俗气”,也愈爱这山间之隧道了。

豁然开朗,犹隧道之行也哉~

中午我们过了一个镇子(记不清是什么级别人群聚集处了),没有任何高楼的建筑物,令这个小村落仿佛在天上很高的地方一般。这里像是古城,有古老的戏台,被现代的栅栏层层围住。有摇摇欲坠的牌坊,破破旧旧。有少数民族的旗帜,和国旗一起飘扬。我们跳下去的跳下去,我也骑了下去看了下这个戏台子,想象曾经是怎样一副繁荣热闹景象。

继续前行。忽然百无聊赖,心中实在想找些乐子。想起之前说过换着车子来骑,我也就按捺不住企图寻找新鲜感的欲望,也没了往常容易有的怯弱胆小不敢言,不禁开口提意换着车来骑。首先是小昭的折叠小红。

曾经我也有一辆帅气精致的小黑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克服自己肉体惰虑拙重,带着车包和它一起旅行。

骑起来开心极了。这意外的忽然无限欢喜一定和这轻巧的唤起我快乐小黑时光的小红有关,也一定和我好想一口一口吃掉的蓝天云朵有关。《星晴》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在我嘴里唱出。“乘着风游荡在蓝天边~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捏成你的形状~随风跟着我~一口一口吃掉忧愁~哈阿哈阿~”伴着音乐,也乘着音乐符,不由得,我骑出去好远。在田野的小路上,一切都如此静谧。没有赶路行路的旅人色彩,没有时间流逝的钟摆在滴答,有的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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