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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谨以此文写给我的父亲,祝天下父母福寿康宁。
“9.3”,在我国是一个重大而又特殊的日子,而这却成为了我们全家最大的痛。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第十个年头。再回首往事一幕幕清晰变得而又恍惚,只是那种感觉依旧真实。
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家发生了一次重大变故,父亲突发脑溢血,被村里亲戚用车紧急送往市人民医院ICU。尽管我们用尽了全部力量,也没挽留住父亲的生命。
事发当天我对这些都毫不知情,记得应该是9月1号前离开家去的扬州。十年前大牛刚刚上小学一年级,9月3号国家举行大阅兵,就像今天一样。只不过那一次学校放假(应该是调休的),接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了父亲。
那个时候三姐一直住在镇上,外甥还在镇上上初中。可能因为大牛下午放学早,也可能是那个时候很闲,所以父亲早早的就去了镇上,在三姐家吃了中午饭。父亲有个习惯每天两顿酒,除了早上,中午晚上几乎没有空过。慢酒,对于菜不考就,花生米是最好的下酒菜。正是这个“坏习惯”,这次害了他,也成为了我们全家最大的遗憾。
晚上回家晚饭继续小酒,事后用母亲的话说“中午在三姐家没喝够,晚上多来点”。实际情况是老头子血压还高,药平常是吃的,不知道那天有没有吃。
真正出事的应该是3号凌晨四五点样子,这些都是通过母亲诉说得知的。农村老人夏天起的特别早,不会超过五点 ,都喜欢围着乡间水泥路走上一圈,然后回来忙别的。
那天也不例外,起床前去摸他的老年手机,只是手臂已经不利索了,但他自己却不知道。没有摸到手机,嘴里在嘀咕“手机怎么没了,明明放这的”。听他说话,母亲瞬间感觉不对劲,因为说声音都变了,当时已经是属于半身不遂了。看到情况不对劲,母亲连忙打电话给大哥,说明情况,联系医院。另方面,赶紧叫来本家姑父,用面包车紧急送往市人民医院。
直到医院父亲当时头脑还是清醒了,还不忘叮嘱母亲一定不要忘了给姑父车费,或许这也是他留下的最正式“遗言”(写到此处,眼眶竟湿润了)。一向脾气火爆的父亲,这次也不例外,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用手去捞。我不知道他当时真实想法,或许是不想治疗,亦或许是认为这种“小病”,有什么好这样的。只不过,从那后再也没有醒来。
接到大哥的电话应该3号晚上,(也有可能是4号早上,已记不清了)从电话里我并没意识到父亲情况的严重性。
下了车直奔人民医院,一家人都在,还有堂哥的儿女们。住在重症里面的父亲一天只有一次且只能一个人可以见到。而这个机会都给了大哥,毕竟大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可以更好的去和医生沟通。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老家,第二天带着大牛娘俩去了医院。而我已经做好长期驻扎的准备,大牛还要回去上学。那个时候的大牛和他爷爷感情特别深,回去的那天下午,问我爷爷怎么还不回来,都想他了。去医院那天,想带这个带那个给父亲。虽然说父亲脾气火爆正常和我聊不了多少,但对大牛相当宠溺,也许这就是隔代亲吧。
出于对母亲身体的考虑,大哥让母亲住在二姐家,当时外甥女已经在市里上学了。白天二姐过来陪我一段时间,然后回去做饭。那时大哥已经在扬州工作了,请了假,为了父亲的病情奔波。大哥的家所在小区离人民医院不算太远,因此成了“食堂”。除了我们,期间还有断断续续来看望父亲的亲戚。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与无奈,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的人离去,却无能为力。在医院可以让你尝尽人情冷漠与世态炎凉。
尽管我们全家尽了最大的努力,大哥动用了能动用的关系,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真正到了放弃了的那一天,内心还是无法承受。
出院的那一天,把医院的所有用品都搬到了楼下的院子里。我独自一人在这看着东西,看着医院人来人往,再想想父亲,泪水再也止不住,拼命往外流。直到二姐过来,我才悄悄抹去泪水,平复了情绪。
父亲的丧事办得体面而又隆重,算是给他老人家最后一次“风光”吧。
为了不让母亲孤单,我暂没有离开家,一直到父亲过了“六七”,农忙结束。
在那段时间,最怕的事就是大牛经常问我“爷爷去哪了”。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鼻子难免一酸,一时无言以对。
整整十年了,或许大牛已经淡忘了那时的记忆,毕竟那时他还小。
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没有真正进入过我的梦里,是因为我们“脾气”不合吗?也不知道您在那边怎么样了,倒是我会经常想起你,但一般都是伤心难过时。
家里一切尚好,母亲身体总体还好,只是小毛病或多或少。您的外孙今年已经工作了,和你大孙子一样的工作,若您还在的话又要和别人吹嘘一番了。外孙女上大三了,听二姐说还要准备考研,一直都是个很有主张的社牛。还有你的宝贝小孙子——大牛,开学已经上高二了,成了帅气的小伙子。
很早就想写点什么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今天又是“9.3”了,一个无法忘记了日子,人生总有些遗憾吧,而您的遗憾可能就是没有给我们留下“片言只语“。即便你没说,我们也知道,我们都在努力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