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蠢朋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是机器人,我以为就算地球炸了,蠢朋克也会在世界尽头的某处打碟。
朋友是前几天告诉了我蠢朋克乐队解散了的消息,我当时迟疑了一下,慌张地询问:“不可能啊?我明明前几天还看见他们发了一个mv,不是要出新歌的吗?”在我点开那个自以为是新歌预告的mv后,我才知道那个其实是解散mv。我以为机器人是不会解散的,原来机器人也是人。这个我从困意中惊醒听到的消息,让我完全不知道再次睡下醒来迎接的会是什么世界。
我的手机铃声一直以来都是《Instant Crush》,我很喜欢这首歌,他们的电子乐不是那种闹哄哄的声音,感觉有些伤感有些迷幻。这铃声我听了太久,以至于我每次再听这首歌都浑身不自在了,但如今听起来却不知作何感想。我这才想起,确实已经很久了,上一次他们的出场还是和The Weeknd合作,而那竟然已经是2016年了。盆栽自那以后都出三张专辑了,我竟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听的还是13年的专辑《超时空回忆》。除了周董的《范特西》我觉得全世界上最好的专辑就是这张,无论是任何需要安静的时刻放一首蠢朋克的音乐,我都不会觉得厌烦。
朋友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来我家,我就向他推荐了这个乐队。我和他看了好几届的格莱美奖颁奖典礼,至今难以忘怀Kendrick Lamar在格莱美的表演,身后映着大大的非洲版图,白人观众在台下的呐喊声犹如非洲丛林的原始人。AC/DC的无敌开场,姆爷和老师Dr.Dre的久违出场,还有很多。但在我心中,蠢朋克的几次格莱美演出都是毋庸置疑的全场最佳。特别是2014年的格莱美颁奖典礼,那对带着头盔的兄弟在大牌云集的人群中像是来搞笑的,但谁也没想到那场晚会上他们贡献了格莱美史上最精彩的表演之一,同时这对机器人也一句话没说的领走了好几项大奖。旁边的Pharrell Williams帮他们说了好几次获奖感言都词穷了,而Thomas和Guy只有无言的拥抱。朋友也十分喜欢这对兄弟,现在连他们解散的消息都比我知道的早了。
就像幼稚园杀手一直都是那个杀手,我也一直以为蠢朋克面具底下的是两个机器人,不会说话,在音乐里的和在乐器里的就是全部的他们。那一晚上,我都在后悔当年路过优衣库时没有买下与蠢朋克联动的T恤,上面印着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标志性的金属头盔。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那件T恤,那张专辑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完整的专辑。
不知道他们名字讽刺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戴上那神秘的头盔,我只知道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乐队时,我就觉得这帅爆了。有一段时间我感觉只有这种电子乐才是高级的,无论我在哪本杂志看到蠢朋克,我都会对这本杂志的品格有了好感。就连现在,我还在幻想我的叙述如果像《Giorgio by Moroder》中Giorgio那富有韵律的录音一样放在了文章里会不会也能得诺贝尔奖。我时常想象他们在演出结束后,摘下头盔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在人群中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或是他们真的来自外星,拓宽着宇宙的韵律。很多人的青春不会因为他们的解散而结束,这个时代没多少人听电子乐。我心中的感受也如同他们的音乐一般是一种浅浅的失落感。
他们还拍了很多纪录片和给电影配乐。最后发布的解散mv也是截取于Daft Punk自导自演电影的《Electroma》。直到最后他们也从未在公众面前露出真面目,影片中Thomas和Guy分别按下了自爆键,缓慢的爆炸慢镜头后,他们消失在画面之中也消失在真实世界之中,在最后一段电子乐中他们完美的消失了。真叫人羡慕,不愧是蠢朋克,就连解散视频都这么艺术,以至于,你要是晚点告诉我,我会一直以为他们会出新歌,就这样一直等到死。他们一直在我长长的歌单的最后面也是最前面,多希望打开收音机,还能听到你们的新歌,现在的流行情歌又肉麻又冗长,我嫌他们太吵。
“I’m so sick of love songs so sad and s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