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2018年5月14日夜里1:30,我被“母夜叉”索命:她无影无形、从门缝溜进我的家;她力量强大,瞬间裹挟着击倒我。如阴阳鱼般地、我倒地(或倒在空中)开始横向旋转,一切不受自己控制,但意识还在。
因为意识还在,所以一直在我身边的老公很警醒地说“母夜叉来了”这句话时,我听到了,此刻写日记,我才在这篇日记开头就开门见山提到母夜叉大人。
不是如此的话,我就写“刚才做噩梦了”。
还有,若不是“我梦里的老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说出来,而我这篇日记也就流产了。——一般我们会“聪明地”选择忘掉恐怖的噩梦。
他在我梦里的意识被我捕捉到了——他在我的梦里,他的意识算我的还是他的?——姑且算他的吧,其实是我的。
前几天读到一句霍金的话:我们的世界是我们的心的幻像。一直不愿相信:他是宇宙物理学家,怎可如此唯心?此刻,瞬间就懂了他:自己的心造出了眼前的一切,包括人,而一切又都在自心之中——我的老公是我心生出来的,他一直在我心中。
那么,此逻辑推而广之;我们的世界里的所有人也是我们的心造出来的,他(她)们都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的心想出来他(她)们是什么样,他(他)们就是什么样。
宇宙的形成,更加推而广之。
准没错——阴阳、生死关头、这个巅峰时刻,让我看清此真相。
所以,彼此相爱、交流、懂得,其实也就是“自己和自己在一起、觉悟自己的过程”。
若这么理解的话——本来这就是真理而必须这么理解,那么,不辜负每一个当下,与有缘的亲人朋友亲密结伴同行人生路,就是真理。当然,无缘的也攀不了缘。
话扯远了。再接着说梦中情节。
老公,他毕竟是我的另一半。哦,更准确地说,我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肋骨。他不想失去我,他迅速下意识地俩手抓住他的肋骨——也即我的乳头。他也倒地(其实在低空中)跟我一起旋转。但显然鬼是女的,索的是我的命,我无力、或没有时间去抓他的身体的任何部位。我的乳头钻心疼...
此刻,我啊—啊地,努力喊醒了自己。醒来的时候,鼻子长期不通气导致肌肉停止呼吸、而嘴也没有呼吸,身体极度缺氧、眩晕。
被鬼扼住喉咙的人,都会这么喊。写日记的此刻已经凌晨3:00,我这么想的:当时喊醒了,也就醒来;喊不醒的话,就“拜拜”了...
我清晰知道,那喊“啊”的费力的样子,很像人咽气似的。
看来,生→死,阳→阴,瞬间旋转就完事儿了,这个无常很容易发生的,而且,发生的过程也是个容易的过程。
醒来后,巨恐怖。——手边没有手机、也开不了灯。趁此机会、抓紧时间消化一下这个噩梦。
下意识第一反应:今天在香山带鬼回来了?很有可能啊,因为夜里8点还在山上...
写日记的好处是借文章本身的生命力观照自己、梳理思路让思维更清晰,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敲字这个体力活儿本身费时间,写着写着,丢了思路、没了灵感...
赶紧找、赶紧...
喝口水,再翻翻日记开头、也再闭眼搜索梦醒时分的大脑...
哦,我想说,如果一个人真的被索命了,那么亲人不要让这个走的人身体疼痛。梦里乳头太痛——除此以外生死转换过程中一切别的都可以应对。就像坐过山车呗。极限挑战运动,我也玩儿过的。是吧,有体验的人都知道,欢乐谷里,各种极限运动的旋转,也就一分钟。
其次,白天跟朋友爬山时,我们聊到与父母的关系。就像歌德诗歌中说,我们像水底的岩石被覆盖而见不到阳光,有时我们与父母也会如此隔绝状态。聊着聊着我当时要掉泪、因为眼睛已经不能承受泪水侵蚀,于是在大脑指挥以及身体作用️下产生一坨鼻涕...
当时情绪不对、也伤了鼻子眼睛。但梳理不清。
梦醒后的此刻,知道了。
世俗间的文字,99%都不是善知识。尤其那种控制别人思维的话。譬如,“常回家看看”。这一句让我们这种离祖成家飘零在外生活坎坷缺少亲人的人,多了多少纠结啊:你不知道怎么做叫做“常”、怎么做叫做“不常”。爸爸去了,“常回家看看”这句伪善的话尤其折磨我。白天朋友说,她爸爸动员所有亲戚朋友给她介绍对象,把她搞得苦不堪言,于是她屏蔽了爸爸的电话等。——这句话勾起我与爸爸45年来绝大多数时间的隔绝状态给我当下带来的痛苦(或许有怨恨、后悔、以及迷惑)。
水底的岩石见不到太阳。怪岩石?怪太阳?都不是哦……
我们有时(或长或短的时间)与父母隔绝,怪父母?怪自己?都不是哦……
于是,我一下子全部原谅了生活、原谅了自己、原谅了爸爸。
自然而然的事情,就自然而然让它存在。
不要怪、不要悔、不要怨。
第三点顿悟。噩梦中我被索命,老公抓我的乳头,这样做挽回不了我的命,只能让我疼痛——我的痛当然就一分钟而已,我可以忍。但是,于他而言,此举没有作用,他得接受失去我这个事实。
我对于他在危难时刻下意识抓住我,心怀感激。以后我会好好爱他。——话说我悟性多高:一个噩梦提升了自己爱的能力。
那么日记写完,完,over,它的生命也就结束了。回归到我当下的现实生活。爸爸走了,那是他的命数。索命天神的力量无比强大,他心平气和地臣服于命运!顺利走了,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妈妈、大姐为留住爸爸而做的一切努力,很像噩梦中老公想抓住我。
我曾放不下、念念不忘纠结:她们做的到不到位?是否恰当?
现在梦醒时分,我晓得了:那些徒劳,于要阴阳转换的人处于那个巅峰时刻,没有作用,当然也就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恰当。
我解放了自己。
白天跟朋友聊天,当然也收获多多。
我想,我很快可以放下包袱,轻装前行了。我的身体也迅速会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