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即朝朝

你可知,她一直都在等你,等你转身,好好看看她。

“你只需要给我发一条挽留我的短信,希望我不要离开你的短信,或许你都不需要如此卑微,只需告诉我,你想我了,那样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无论你曾伤害过多少次,不论我曾多少次心灰意冷,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没有收到她想要的信息。

“你曾来过一两条无关痛痒的信息,是我们在一起时你曾说过的,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另外一条则是在新年晚上,你发过来的新年快乐!我都看到了,我都没有回复,看到的那几秒我在想要不要给你回一条消息,想了许久,可是过了一会,我就忘了,大概不是真的忘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回复,如果回复了,你又会回我什么?就这样犹豫不决,左右徘徊,等我再想起来时,翻开那条短信已是几天前。”

“这不是我想要的短信,我并不想看到这些,或许这短信下隐藏着你某些想法,你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可这次,我想要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明明白白,不遮掩,不虚伪。”

他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以为他知道。在一起三四年,玩了三四年,在她最美好的年龄。

“过去很多次,你都这样做过,而我也很配合你,这一次或许不一样了。”她对我说,也对她自己说。

女人,呵。无论经历过什么,都还是女人。

她们因缘际会而相遇,因缘际会而相散。我不曾冷眼旁观,我也曾深陷其中,这事若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不过,我也是女人。

一两个月后,她还是找到了我,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昨天晚上,你来信息了,问我的近况,我说好,你说你很想我,问我为何会忘不掉某些人,是不是因为内心根本不想忘记,我回复他说不关我的事,他就没有回复了,深夜的时候又来了一条信息,问我能不能再见一面,我想了想,没有回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清早醒来,我删了那条信息,往事不可鉴。如果是一两个月前,你给我发来这条信息,或许我会回头,可是现在来不及了,这条信息来得晚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不像她,她本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她,不像她了。

“虽然现在我很烦,心里事情很多,想找个人倾诉,想找个男人依靠,可是我身边,身无一人。黑夜那么长,我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找不到一个能分享我心情的人,我觉得我很可悲,我觉得无力极了,无力感包裹着我。当然,我也在等一个人,等待着,他会陪着我在这炼狱里,一起受苦,一起开心。他会来吗?”

她拉着我的手,她只有我,而我沉默无言。我们的手都很冷,心在互相温暖着,有了彼此,觉得这世界还是有点希冀的,值得我们往前走。

这次,她不等了。她走了,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她没有忘记任何人,只是将其安放在内心的一处角落里,虽然有时候,记忆会跑出来,但也无伤大雅,放下了,便放下了,有遗憾便有吧。

记不太清怎么和她做的姐妹,就像电影情节般,相见恨晚,一见钟“情”,自然而然的话便多了。她开始谈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也没见过她口中的她。我是反对的,但我没说,她真的很幸福的样子。只是,过了新鲜劲,跟我抱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就知道好景不长。嗯,我见过的,好像每段感情都这样。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未曾注意到我,在阳光下,只觉得你是如此的耀眼,仿佛整个身上都是阳光,我被那光芒吸引,我无法自拨。”

“我们已经吵过很多次了,每次我都会反省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可是感觉一切都还停留在原地,某个点,还是没有改变,那堵墙,还是在那,你未曾破墙来寻我,我也还是学不会绕墙去找你。”

很想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怕冰冷冷的言辞再次伤害到她。活不过二十余年,还未经历过真正的人间冷暖,心却甚感悲哀,却还得负重前行。这话说她再好不过。

“我是不是错了?”

“笨蛋,你没错!”相视而笑,依旧温暖。

“走,去买菜,煮粥给你喝。别红着眼睛了,别人会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再次见她红着眼睛,是半年后,我也再次看到了她月牙般的眉眼和脸颊上淡淡的酒窝。

我不曾见过他,却知他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孩。你知道吗?她的眼里有星光。

两个月后,那个我认识的她又回来了。

“初八,我遇到了一个人,男人……”刚听到她说这句话,我就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发春了,就不能安分几天吗?能不能冷静点!咦,她好像看到了我的白眼,不过自动忽视了。

“我喜欢他,真的,我觉得他也喜欢我,然后我想去表白,可是我又害怕,可是……我很纠结,你能不能给点建议,我知道你知道的!”我看到,她脸上泛起了红光,是少女的颜色。

“不,我不知道。自己看着办,虽然说喜欢就上,可是,大姐,你也要冷静点,别冲动。”

“这我也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与雀跃,可是我又怕空欢喜。你说……”

她巴拉巴拉又说了很多,好不容易耳根子安静了两个月,又来了。只不过,我本就喜欢这样的她,有锋芒有不羁,是带点刺的粉玫瑰,敢爱敢恨的性格,是个正常年轻人该有的风气。如若不是这样的她,我们也无法成为好姐妹。

她的故事很长很长,打开了又合上,又打开了。

“初八,你说我们会怎样?”

“我不知道。”

“初八,你什么时候去找个?”

“我在等。”

“初八,其实今天来,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去别的城市了,我要走了,走之前我想抱抱你。”

……

“我就不去送你了,等你回来,我去接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把我忘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她走到门口,手搭上了门锁。

“暮暮,照顾好自己。”

这扇门关上了,迎接她的定是下一扇门,祝君喜乐安好,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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