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想起了姜育恒,然后就想起张鸣。
那些年我并不知道姜育恒,是张鸣带我认识他。张鸣爱唱他的歌,比如《再回首》,比如《驿动的心》,《跟往事干杯》……张鸣也戴眼镜,一唱就一脸痛苦,扮的极像。
我记得曾问很多人为什么用驿动,有很多回答,我都忘了,就张鸣的答案简单:驿字有马,马不停蹄。所以至今还记得。
张鸣很文艺的。他让我似懂非懂的接受了一种东西:把一段文字砍成零碎,堆起来,就可以叫诗歌。为此我别扭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我的诗歌意识就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那种。
抽烟,喝酒,写诗谈恋爱,他一样不少,很九十年代的一个青年。
那个夏天的某个下午下着雨,我们各自撑着伞走出考场就走出学校,然后就消失或被消失。
去年在北京我们见面了。拥抱之后他吃惊我为何如此瘦,当然我对他的发福已见怪不怪。发福不止是一个年龄段的标识,还蕴含着这主过的不算太失败。
不过我们喝着啤酒吃着火锅话并不多。炫耀是要资本的,牢骚又不人道,于是只好撇开他夫人到院子里抽着烟怀念下当年想追不敢追的女孩…大部分时间我们还是谈论怎样挣钱。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还在谈论挣钱方法,明摆着就是失败者了。
他终于问我还写没写东西,我惶恐的摇头,然后也问他。他猛吸了几口烟,突然笑了,笑的很长,在笑声中中指扣着拇指一弹,烟头划了道很漂亮的弧线,触地溅了些碎星,滚进排水沟去了。月光皎白,葡萄架的影子也是零零碎碎的。看看时间,已经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