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婷爱甜不爱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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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今天从上海出差回来。
在机场他特意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甜腻的女生对他撒娇:“你快点回家,我超想你的。”他笑着挂断电话,满怀期待。
到家已经晚上22点多了,推开门,黑黝黝的一片,打开灯,一片狼藉,沙发上堆满了衣服,桌子上摆满了外卖盒和泡面桶,他皱了皱了眉头。他其实有轻微洁癖,但是还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她。
打开卧室的灯,被子里的小人不满地哼出声,顿了顿,看到是他,扑到他身上说:“你去给我做夜宵好不好,知道你今天晚上回家,我都没有吃饭。”思源点点头,却在出门的瞬间感到莫名的烦躁。
他有严重的胃病,前几年被养的好的差不多,现在又犯了,他去客厅找热水,却发现压根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不得不打开冰箱用冰凉的矿泉水就着药服下,他捂着胃难受地坐在地下,恍惚之间,他突然就想起了软软,那个像清风一样舒服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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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软软相识在酒吧,那个时候他刚刚失恋,初恋去了国外,他从此一蹶不振,夜夜在酒吧买醉。
又一次宿醉之后,他头疼欲裂地挣扎起床,听见厨房里有轻微地响动,他探头看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姑娘正在做早饭。他突然不知所措,害怕自己醉了以后对这个姑娘做了什么。他正在努力回想的时候,软软笑着开口:“放心吧,你什么都没做,我看你醉的厉害,就送你回家,早饭已经好啦,你吃吧我去上班啦。”
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软软已经离开了,他来到餐桌前,黄澄澄的煎蛋,香浓软糯的小米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从此以后,每次他去酒吧,总会碰见软软,他们变得越来越熟,朋友们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他什么也没说,软软什么也没问,他想,他们应该就像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抱团取暖。
直到有一天,在他们一起看完电影后,软软问他:“我们到底算什么?”
他低着头说:“对不起软软,我心里还有别人”
“要是有一天她回来了,我就离开你,但是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软软看着他说。
他看着软软小鹿一样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想,自己终究还是舍不得来自软软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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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只带着一个行李箱就搬来了他家,他看着衣柜里软软的衣服时,突然就觉得很安心。
软软是一个很安静冷清的女孩子,从不任性耍小脾气,他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打扰他。
软软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煲汤,他多年的胃病竟然也慢慢好起来。
他每次出差回来,不管多晚软软总会做好饭菜等他。以前他总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却弥足珍贵。
他还记得那次他出去了半个多月,推开门,意外的一室冷清,他还没来的及开灯,一个小小的身体就冲进了他的怀里,她埋在他的脖子里,热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有点痒,他听见软软哽咽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热情的软软,他软下声音安慰她:“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在啊。”他话还没说完,软软就偏过头来吻他,热烈又急促,黑暗里他看不清软软的表情,只看到她明亮的眼睛里好像带着泪光。
第二天,软软又恢复了往常乖巧的模样,正常的让他觉得昨天的一切仿佛都是假象。
在他眼里,软软仿佛是万能的,她可以井井有条地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他每一天的生活都平淡温馨。他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娶了软软,跟她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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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初恋在电话那头哭的撕心裂肺,说她后悔了,她还爱他,她要回来找他。
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原本死寂的情绪突然就活了过来,他还是忘不了她。
他背着软软去机场接她,她哭着扑到他怀里,他突然就原谅了他,他觉得自己还爱她。
他回家打算跟软软摊牌,正准备开口时,软软问他:“你爱我吗?”
他低着头,没说话。
软软突然就笑了:“我以为我可以代替她,没想到我输的一败涂地,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你心里的白月光。”
他还想说点什么,软软已经拉着行李箱出门了,他看着软软一边流泪一边对他说:“思源,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去追。
他以为自己对软软只是依赖没有爱,却没想到,看着软软离开时,自己的心竟然会这么痛。
相比软软的冷清,初恋更像一个小孩子,任性,刁蛮,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宠着,比起以前温水煮青蛙的日子,他觉得现在的生活让他更开心。
他还是偶尔会想起软软,但更多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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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带着初恋去吃饭,在餐厅里碰见了软软,她的对面坐着一位清秀俊朗的男生,软软一直在笑,神采飞扬,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软软,他看恍了神,初恋问他怎么啦,他笑着说没什么,然后把剥好的虾喂到她嘴里。
他没想过软软会真的离开自己,当他看到软软跟那个男生手牵手一起逛超市时,他不受控制地走到软软跟前,想拉走软软。
软软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旁边走过,他不死心,他不敢相信软软会这样对自己。他试图拉住软软的手,却被她身旁的男生护住。软软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思源,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家,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已经努力让自己退出有你的世界了,你不要逼我。”
他颓唐地站在原地,跟上次一样看着软软走远,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他好像爱上了软软。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珍惜,现如今追悔莫及,但是他却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他不能同时辜负两个女孩子。
他总觉得轰轰烈烈更适合自己,细水长流的爱情会磨光生活中所有的激情,可是但他一次次面对初恋的刁蛮任性时,他渐渐从宠溺变成了烦躁,他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软软,想起那个温柔的软软,想起那个无所不能的软软。
他知道,自己爱初恋,也爱软软,但是现在,他只能默默地爱软软,因为人生从来不会两全其美,也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现在后悔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要离开的,终将会离开,而你如果因为悔恨而不把握当下,你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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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永远不会知道,软软的出现从来都不是巧合,他在酒吧喝酒的时候,软软永远坐在他旁边一桌,直到那一天他喝醉了,软软才敢上前扶他回家。
思源永远不知道,软软为了跟他在一起用了多大的勇气,她一直在为他变成更优秀的自己,那次他出差半个月,软软担心了半个月,她害怕,他突然就后悔不要她了。
思源永远不知道,软软从来不是冷清乖巧的女孩子,她是为了他才努力克制自己,她其实也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但为了他,她愿意去学,她愿意去委屈自己。
思源永远不知道,软软在离开他那天,早就知道了他初恋回来的消息,她想赌一赌自己这两年的陪伴到底能不能撼动他的心。但是她失败了,她把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在了思源的枕头底下,她迷信地想他也许会回心转意。但是她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思源追出来的身影。
思源永远不知道,软软为了离开他,忘记他,有多努力,她努力伪装的面无表情再多一秒就溃不成军,她拉着弟弟的手飞快地逃走,在那个无人的拐角哭到不能自已。
软软永远不知道,其实思源爱过她,但是现在,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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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站起来,强忍着疼痛把宵夜端到卧室,初恋早已经睡着啦,他苦笑着洗漱完,看着身旁初恋的脸,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他对软软说:“我爱你”
软软看着他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在梦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