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高中同学聚会,我都特别想再吃一次西区的变态鸡翅。
那个时候正读高三,每次模拟考试结果出来后,我和小伙伴们都会不同程度的难过(试想一下十道选择题错八题的感觉),虽假装释然安慰自己下次再来,却总是有那么一两天心头搁着乌云朵朵怎么都赶不走,直到后来找到排解的办法。
走出住宿处往右拐一家烧烤店的变态鸡翅,成了我们的精神寄托,我并不会承认我们找到了吃东西的借口。
之所以称之为变态是因为真的超,级,辣(反正我现在怎么描述你们都吃不到了蛤蛤蛤),一口下去,眼泪立刻哗啦哗啦往外流,感觉全世界都燃了,边吃边哈着气抹眼泪,吃完顶着热辣辣的嘴唇咬着牙继续和该死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做斗争。
只可惜,如今西区外早已经物非人非,当年的鸡翅也不知飞向何方。还有那碗可以让我早起半小时的汤面,老板你是不是挣足了钱跑路了。
一到夏天,我就会无比想念油焖大虾,不是我真的馋虾的味道(好吧其实也真馋),而是大学毕业前,不止一次的在大晚上,几个人围坐在塑料纸铺好的小方桌旁,叫上一盆虾,鸭头,毛豆,扎啤等对增肥有帮助的各种,在漫天星空下开始天南地北地胡侃。
那时候周围很吵,笑声很大,吹牛逼的声音却并不刺耳,常常有人偷偷喝醉,也有人默默抽泣。空气中飞舞着一个又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小故事。
那故事只属于那个唾沫横飞的夜晚,也只属于桌上的那盆红通通的小龙虾。
前几天和硕哥聊天,说起在校的那段日子,他眉飞色舞,特别认真的说,每次回校都跑遍长大的东西南北门,务必吃到热干面、三鲜豆皮、虎哥卤肉卷和小胡鸭,好像不吃完就算白回了。
所以啊,你哪里是想吃那里的美食,分明是对那段时光割舍不下啊。
(不准反驳我,我说什么都对)
偶尔DYN会突然想吃ZMY经常垂涎的炸藕片,我也常常冷不丁地想拉上几个人围坐在路边的火炉旁,吃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
日剧《深夜食堂》里的那些吃客想必也是如此吧。第一季第二集里后来成为大明星的歌手美幸,在去世前一个月,回到这个深夜里的食堂,重新点了一份经常吃的猫饭,不是因为那份饭的美妙堪比山珍海味,而是因为那顿饭记录着她曾经最低谷却最努力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