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孩子的空隙,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让等待变得更加美好。做什么呢?为孩子昨天的勇敢表现留下个记录吧!
周五下午去青少年活动中心古筝班接孩子时,见她精神不是很好,误以为是接晚了,不高兴。路上只是说冷(我发誓,大冷天不再骑摩托接送孩子了)。从古筝班回来,孩子说困,交代我说,睡半个小时,让我一定按时叫她,不能迟到。于是,半个小时之后,躺在沙发上眯觉的孩子,被我叫起来,饭都没顾上吃,便又赶往宝龙去跳舞,接受最后的彩排。到了之后,发现大班的排练还没结束,她们班的排练还没开始。在爸爸的一再催促下,才又走出舞蹈教室,狼吞虎咽吃了个面包,喝了杯奶茶。然后就又进去等待了。至少四十多分钟的等待,终于轮到她们排练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排练结束后,看到孩子已疲惫得不像样,话也懒得说,只嚷瞌睡。几分钟的车程,孩子已经要昏昏入睡了。进了门儿,看她软不塌塌的样,决定不再让她吃晚饭了,打发她简单洗个脚赶快上床睡觉。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估计孩子是生病了。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只说瞌睡。那就睡吧!告诉孩子,“快睡吧,今晚妈妈陪着你睡。”孩子露出高兴的神情。
夜半,听到孩子呻吟,一摸,妈呀,身体滚烫,无疑是发烧了。起身烧水找药,孩子爸爸听到动静,也起来了。我们一起扶起孩子,喂她吃了药。她便又迷迷糊糊睡去。期间,不断听见孩子说梦话,含糊不清。有时还会传来呼噜声,我猜大概是扁桃体发炎,影响了正常呼吸。我再也无法入睡。想到孩子今天电视台的演出,梳头化妆换衣服(听孩子说有五六个舞蹈)接接送送的;想到孩子爸爸天不亮就要起身出门去办事,我上午要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会,下午还要开好本班的家长会,就蒙蒙的。其实这也不算大问题,我已经联系了姐姐,帮忙照顾孩子去演出。只是现在孩子生病了,一切便都不太好办了。姐姐的腿受伤还没有彻底回复好,我实在不忍心来来回回折腾她。
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给孩子请假,放弃演出。这样就可以少去许多折腾。可是孩子愿意吗?再说她跳的都是集体的舞,缺了人,是会影响队形造型的。有几个舞蹈她的位置还挺关键。唉,算了,不再想了,等到天明再说吧!反正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是会得到解决的。早上不到六点,就听到孩子爸爸出门了,我知道,我是必须独自承担了。摸摸孩子额头,身上,已经没那么烫了。谢天谢地!这下孩子好像才刚刚睡踏实。
看着孩子闭着的眼,紫红的脸和干干的嘴唇,虽然有万分的不忍心,但我还是熬好了白米油后,在八点钟叫醒了她。“妈妈,我难受!我这么难受,跳舞时,表情肯定不会好!”这是孩子睁眼后的第一句话哦,我亲爱的孩子,你真真真是个孩子啊!
起床后,量体温:39.2℃。我想如果还想参加演出,只吃药肯定不行,输液,时间不够。“佳宜,估计我们得去打针,这样会好的快些!”本以为,她会哭闹(她一向是极怕打针的。打个防疫针,老早都怕的哭上了。)出乎意料,默许了。出乎意料,顺畅答应我驾车去看病,又出乎意料地超级配合打针,没有哭闹,连句叨叨都没有。虽然医生建议我们输液,但真的是时间不允许。从诊所出来,我们就直奔梳头店,人可真多,只能排队,孩子显然站不住。给她找个位置坐下,催她不停喝水,我排队。孩子没吃饭,水也懒得喝几口,说肚子胀,喝不下去。终于终于梳完头化完妆,已经是11点了。孩子还是说难受,问我已经打过针,为什么还不好。她当然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理儿。我一边安慰鼓励孩子,一边开车往姐姐家赶。路上玩笑着给她讲我曾经患了感冒,但因为上公开课暂时忘记“流鼻涕”的经历,又给她胡编一个朋友因为重要活动治好了拉肚子的故事。告诉她,人一但专注投入于一件事情,就会赶走病痛。甚至还给她聊打麻将那些事儿。
她虽然难受,但还是被我的故事给逗乐了。问”可是你讲的都是大人的事儿,有小孩子的吗?”我说“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可能就是我知道的第一个!”“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看看孩子那小可怜样儿,想到下午我们班的家长会,我竟不能答应她。
到了姐姐家,姐已经给孩子做好了面汤。勉强喝了小半碗。我们就又匆忙出发了。电视台真的是人山人海——我说的是真的,丝毫没有夸张。停个车,停的我几乎冒汗。到处转悠找不到组织。姐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要我联系老师,请个假。是啊,孩子的姑姑极疼孩子的,她对孩子的爱丝毫也不逊于我这个当妈的。
终于微信联系到老师了,但我实在开不了请假的口。孩子也决定放弃演出了。她质问我,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演出重要。那一刻,心里既有些想笑,还有些发酸。我只告诉孩子,坚持一下,见到老师再说。老师特别忙,但还是按照我们的定位,来找到了我们。安慰完孩子,就抽身忙去了。我们继续等待,孩子开始掉金豆了,可能怕花了妆,也不敢顺畅地哭。我终于下定决心给孩子请假了。再次找到老师,开了口,老师也显出两难的样子,一方面心疼孩子,一方面还得考虑演出效果。老师建议我们先到车上休息会儿。也就是说没准我们的假。好吧,我也觉得能坚持就坚持吧!于是,姐招呼孩子喝米油,我去移车,想把车开得尽量近一些,孩子可以在车上等待节目开始。
然而我的车在半道上被堵了,进不了,退不回的。离我下午家长会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我的心已经慌(荒)得长了老高老高的草,而且都是带刺或带蔓那种。这时候也才突然意识到上午孩子的家长会,我居然没有去开,而且假也忘了请。唉,我这真是——
等待了N久,回到原地,已找不到孩子了。还好,有微信真方便。联系上了了姐姐,找到了她们。她们已和组织在一起了。姐也念着我下午的家长会,催我先走。她一个人照顾孩子,一个发着高烧还有演出的孩子。我极其不忍地告别了她们。离开时,我都没敢给孩子吱一声,也没跟孩子对视。
刚走出去不远,姐说孩子找不着了。我又折回,还好虚惊一场,孩子们集体转移了。那天因为组织者组织不力,场面相当混乱,至今想来,挤来挤去的,如噩梦一般。
我有一个优缺并存的特点,一旦投入一件事情,便会几乎忘记所有。我在家长会前不到半个小时赶到了单位。还好,有我亲爱的同事姐妹们帮我做好了好多准备工作。家长会得以顺利召开了。做好了学校关于家长会的所有事宜,已经是四点多了。这才想起打电话给姐姐,问问孩子怎样,演出是否结束。
天哪,演出居然还在继续。听姐说孩子跳了两个,有一个,老师看孩子难受,暂时没让她上,让她中场休息了。接下来还有两个节目呢!好在孩子爸爸也赶过去了。不过孩子爸爸坚持让孩子请假。问我要老师电话号码。当我赶过去见到孩子时,她说我走后她小便了一次,感觉好了一些。上台的时候自己表情还很不错呢。挺自豪的语气!她又说可是后来衣服换来换去的,就又感觉不好了。我夸了她的坚强,并开玩笑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就知道会有奇迹发生!演出会让你忘记病痛!”“哼,那还不是因为我勇敢!”她对我撇撇嘴,虽然傲娇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调皮。我知道,那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但孩子愿意坚持到底。想到姐到现在只吃了早上一顿饭,就让夫先送姐回家。我陪孩子一起。
后来有关演出的事儿,主要是挤来挤去没完没了的等待,已经懒得详记了。总之,孩子表现很坚强。 那天等我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又喝了些粥,甚至还自己动手准备了第二天上古筝课要带的东西。又早睡去了。夜里还有发烧,吃药喝水,持续不久。第二日照常上古筝课,没再去打针,连续吃了几日的药康复了。
附记:事情过去已两周有余,由于忙碌,也由于惰性,我先后“动笔”五六次,搁浅四五次,断断续续,终于实录完毕。
我之所以要记录,就是想告诉我家妞,她真的很棒。这次带病演出的经历于她而言绝对是一笔财富,让她遇见了自己的坚强。此刻我想起我们姜姜校长常说的一句话:工作到无能为力,努力到感动自己!用到我们身上,我看也挺合适。
此事让我自己也再次见证了,有些事,咬咬牙,坚持就坚持了!如果退缩,真的会错过许多美丽的遇见,擦肩许多精彩的瞬间。
为坚持让孩子演出的事,我和孩子爸爸还闹了意见。我们都疼孩子,方式不同而已。很难说谁对谁错,我想孩子成长才是最重要的。这事儿就留给孩子,长大后自己去评判吧!
借此文感谢一直陪伴在孩子身边的姐姐,孩子的姑姑;感谢孩子的舞蹈老师——马老师;同时也感谢那天给予我支持和理解的同事和家长们!谢谢,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