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的午后,没有自然风,没有闷雷。看着一档跑火的国内综艺,到点该起床了,下午约了朋友出去逛超市。
在水井边上闭眼搓着满面油光的脸。
"你妈呢?" 捧了一把水才睁开眼,问话的是村里的那个女人。
这样叫她一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具体的名字,二来,"蠢婆",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叫她的。我觉得这样叫她,多少不妥。即使她自己可能除了答应,不会反驳什么。
因为泡沫刺激的影响,我没看到她走进我家围院时的神情,但是从声音里,我感受到一种问话者急切等待回答的意味。这种声音让还没来得及看完那期诙谐的综艺节目就匆匆起床的我,颇为不爽。我又捧了两把水才把脸上大部分泡沫冲洗干净。
”我妈在睡觉。“我用比较轻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前者与后者形成鲜明对比。
"你妈妈去哪了?"
"她在睡觉。"我用手指了指房子里面,再次压低了声音。可能伴有一瞬的皱眉,因为自己马上意识到,我是因为别人给她的她的外号才敢这么轻易的动了脾气。
"在睡觉啊" 她带着点疑问的口气,似乎在求证,在确认。
分贝提高了好几十还是十几,我也说不准。
"小兰","小兰"
我有点不悦,立即冲着她皱眉并且用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安静,用低低的声音告诉她小声点,生怕她吵醒了好不容易得了空在休息的母亲。
一句"诶"让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妈妈起来了。
她满脸疲倦,睡眼略有浮肿,只是不是因为睡太长,而是相反。
我心里涌上了对那个女人的不满和埋怨。再没有其他感情。很轻易地,就改变了对一个人的态度。
我继续洗脸梳头,准备收拾出门。照镜子时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我家婆呢?"依旧是急切等待回答的语气
"住院去了"她有点扯着嗓子,跟她说。
"家婆"是我们这边的方言中对家庭中婆婆的称谓。听来,她的急切好像是事出有因。
但因为还在埋怨她,对于她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很急切的想知道。
"回家了如果他们说你几句,你就不要作声了。" 母亲以一种告诫和劝导的语气继续跟她说。
"哦,哦"她似懂非懂的应声。
"噶她等会儿什么时候回来?"
"你家婆去住院了,他们带他去医院检查了" 母亲继续扯着嗓子,用强调和诠释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今天不回来住了啊?"
"是噢,她去住院了,要在医院里检查检查,要住几天才会回来。"
这对话,我听着都累,挺累。
"哦,这样的"
声音里仍然有一种似懂非懂。
终于,会话告一段落。
那个人走了。
"她出了什么事吗?"我问母亲
"她推了她的家婆,老人家摔着腿了。"
"啊?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说她家婆骂了她",母亲的语气里带有不确定和苦笑。
我一时哑然。
"然后家里人今天接了老人家去检查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