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刷视频刷到一首苦情歌。又是一个深夜,我又想起你了。这已经是我想起你的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故事的开始要从2014年说起,那一年我上初三也就是9年级。那天开学,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跟往年一样重新分班,老师们各自念着自己班学生的名字。戏剧的是一直到最后大家都散了我也没找到自己的班级。等我找到时,已经开始排着长队进教学楼了,我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班主任在让班长点名字,等他来到我跟前“Z**吗?”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他叫L**,是我们班的班长,名单上的第一名。我学生时代暗恋的人,那个时候的我是个极其内向安静的女生,胆怯又害羞。他是我平淡又压抑的那一年里唯一的光亮。
刚开学的前几天,某天中午下课铃响,大家下楼去食堂吃饭,我跟同伴正要下楼梯,感觉到后面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是他和他的两个兄弟,他小声对拍我肩膀的其中一个兄弟说“有病吗?”我只觉得羞怯,转回头往前走,什么也没说。
有天晚上去隔壁班上化学课合堂。我们搬着板凳往中间过道走,我刚好坐在了他的左后方。人挤人的空间我架着二郎腿记笔记,鞋子好像抵到了他的板凳腿。我抬头时好像看见他回头撇我,见我抬头又转回去了。我的心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跳了一下……
还有一次政治课,老师让找出主旨中心句。叫起来一个没有说对,让后面的同学接着说,一直拐了个弯儿来到我这里,我才大胆的说出了我想说的那一句。政治老师让大家都坐下,意思大概是就是这句。我余光清晰的感觉到当时坐在我隔壁走廊右后方方位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轻轻扬了扬嘴角。
我不知道从哪天起喜欢上了这个学习好又长得帅的班长,每天都会悄悄的偷看他。星期一早上升国旗开例会他在班级队伍最前面,我因为个子不是很高所以在前几排,离他很近,就会偷偷看他的背影。中午吃饭会一直悄悄关注他,他和他的好朋友都吃的很快,我就紧赶慢赶的吃完,走在他们后面隔着很远看他的后脑勺,看他蹦蹦跳跳的往厕所跑。
某次月考,走廊里堆满了书籍,铃声一响复习的大家忙着往各自的考场走。我往前走着,被后面的人往前很用力的推了一把。我回头,竟然是他。我很紧张,心里怦怦跳,但还是头也没回的双手抱着书落荒而逃般的往教室走。
有天中午我被家长接出去,参加亲戚家孩子的满月酒,就在学校附近的酒店。我回来他问我是不是放鞭炮了,说好像听到了。我说对。
第2次,那时候我被分在了他的小组里,我坐他右前方,我第一排,他第二排。我被我的亲戚英语老师中午带出了学校吃席,中午大家都趴在桌子上午休,我拿了很多巧克力回来。大家很多都没睡,管我要糖。我分给了要好的女同学,还有一些男同学举着手喊我,包括他的那个兄弟。我朝他们一个个扔去,也给了他的兄弟。
他看班里太吵太乱了,就让小点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生气了。我没有给他。但是我看到他垃圾袋里的糖纸了。其实我给他的好朋友就是觉得他肯定会分给他的。
我其实想过给他一个,不止一次的想,可是我始终没有勇气。我连体面的“嘿!班长给你一个!”说出这种话的勇气都没有。
上学期期末考试开家长会,我往上走楼梯,我妈妈跟在后面。我看到他跟他的好朋友从楼梯上往下走。我故意回头等我妈妈上来。我觉得已经过了挺久,他们应该已经下楼梯从我身旁过去了,可我再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他来到了我眼前,脸从我面前近在咫尺的滑过去了。离我很近很近。
家长会开到一半,成绩公布出来了,我考砸了,退步了很多名,妈妈坐在那里很伤心。班主任让学生先出去走廊等着,同学们都在聊天,整个走廊吵吵闹闹的。他好像跟朋友上厕所还是干什么的,出去了一趟。我心情很低落,自己一个人找了个窗户望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我身边站了好多人,我的鞋跟被别人的鞋子抵着,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只觉得身边说话的声音更大更近了,我觉得好像是他。
我察觉到是他了,我觉得我被一帮男生包围着站在这里很尴尬,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我回头准备离开发现果然是他们。我自己一个人红着脸走开了。
寒假要结束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像之前一样觉得难过,我甚至想到第二天开学就可以见到他还有点期待。
依稀记得好像是新学期交班费,每人5块钱。我只有10块,交给了我们组的组长,也就是他。他找我5块,钱放在他摞高的书上。我没回头伸手刚要把钱拿走,发现抽不动了,疑惑着回头,发现他的手按在钱上,他看着我开口说话“本来还想逗逗你来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赶忙把钱抽走装作无事发生,可心里一直在反复想刚刚发生的事,想他刚刚说的话。
我那时候清醒的知道,整个初中最后一年的生活会很辛苦很辛苦,也知道会很短暂很短暂。我每天内心都清楚的知道要珍惜这段时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了。虽然很累升学压力很大,但我每天其实也很开心,每天都有他在就觉得很开心。
那时候开运动会,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准确的是我听他们聊天。他坐在我右边的右边,跟旁边的人说话,我就这么直愣愣的一直看着他,看了他一天,那应该是我那一年最开心的一天。
还有,有次让优秀学生代表讲话。整个级部就选了几个,他是其中一个,我就这样看着他讲话,其实他讲的什么,我现在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但是那天的神情我还历历在目。我真的很喜欢就这样看着他说话,这种场合我可以明目张胆的注视着他。
我那时候很瘦,因为班里人太多了,课桌跟课桌的前后间距很小,我的越来越小。后来他就喊他们往后挪一挪,说前面都快挤死了。我才后知后觉。
还有每次我回头跟他那个男生同桌A交流的时候,我都不敢跟他说话。我记得有一次我问他同桌A题,A也不会就转头问他,他给我俩讲了一遍。我一句也没听进去。A问我听懂了吗?我说没有,A就又给我讲了一遍。
我发现他好像不好意思直接管我借东西,他俩没卫生纸了,A问我借,我给他了,过了好久,我说你不还我吗?A说忘了,我说算了给你吧,不用还了。这时候他朝我说,让他赔你。我就只笑笑。
我这个人很奇怪,对不喜欢的人,对普通同学都可以做到很正常的交流甚至更大方更能开玩笑,但碰上喜欢的人就表现的很冷漠生怕别人看出来。常常一句话都不说,外人几乎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以骗过所有人,不露痕迹。但内心的翻涌只有自己知道。
我恨极了这样的自己,但却无能无力。
终于我们中考结束了,坐大巴车回来的那天,门口停满了车子,还有等待着的家长。大家都在从打开的后备箱那里取自己的包裹和书包。他就站在我前面,我觉得他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我还是拿上东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回头,可能就是一辈子。
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我通过朋友加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加他的那天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冒出来了。我跟他聊了几句,我说你忙吗?他说不忙,但好像也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一直待到列表里。
后来我得知他分了别的高中校区,他的空间也出现了女生的照片,他的QQ空间我也看不了了。再后来知道他去了省外某985学校,而我还是那么的中庸,我们之间早已有了分水岭。大一那年我也好像喜欢上了别人。
那年冬天,我咬牙狠了狠心把他删掉了。没两天我从QQ附近的人给我的点赞消息里看到了他给我的点赞。那时候我们相距几百千米,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估计他可能也疑惑我为什么。
我给你回赞,两三天之后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他说清楚。我点开他主页陌生人聊天框,给他打了一段字,告诉他我那时候喜欢过他,希望以后安好。我以为他会回我几句,跟我说点什么,可是什么没有。
就这样过了好久,我的生活也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一个人闯进来。我原以为我会就这样忘了。可那天我做梦梦见他给我讲题,班里好多人,他眼神直直的只看向我,问我以后可不可以每天都给我讲题?我说好。
L**啊,你说我那时候如果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大家都急着赶路,他们说“对的人站在前途里,有缘自会相见”。可是在这10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