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指尖习惯性的在那布满尘埃的键盘上准备写些什么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悸动,让我刹那间重温了自己不羁的成长。许是年少的轻狂,谱写了这样一曲叛逆的长歌。岁月的风雨也终是洗尽我无忧的欢颜。
三岁的时候开始,我总爱趴在哥哥上学的教室窗外。黑色的眸间写满着向往,一种对未来的憧憬。
直到五岁,我终于不用充满希冀的趴在窗外了。在那并不宽敞的教室,我见到了神秘、浩瀚的美丽星空。
当七岁那年,哥哥被送到乡里正规的学校接受正规的教育。而我却要徒步独自走半日的路程到邻村上学,像是到了一所被耶稣遗忘的教堂。不到五十人的学校,支离破碎的墙垣。满是泥泞的乡间小路,还有那来自暗夜的不安。所幸我学会了什么叫独立,明白了什么是苦与悲。七岁的小手学着淘米煮饭,洗衣叠床,还要卧笔翻书。在那时,刻苦学习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
八岁我读了第二年的一年级,稀里糊涂的当了个班长。学习很勤奋,常常翻二年级的书和习题。学校颁发的许多奖状也着实让我在那些年头感到自豪。惩罚也是有的,有几次作业忘了交手便被教 鞭 打 出好几个泡。被关在厕所吃盐、也吃过辣椒。后来我才知道这原来叫作体罚,可这毕竟是“被耶稣遗忘的教堂”,没人管是正常的。能做的唯有逆来顺受罢了。
九岁,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转角。一场“泥石流”的灾难,打破了这片“世外”的沉寂。古村落从此成了无言的歌者,她的悲嵌在了山脊的残痕中。外婆在那场灾难中永远的离开了我,她的慈爱的灵魂离开了这片苍莽的大地,是否可以寻到那极乐的净土?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随着大人们几乎是爬着逃出了那个梦魇般的人间炼狱,到了安全地带我们却都成惊弓之鸟,缩在角落里满身的泥泞。
十一岁,父亲在一场车祸中魂归天国。从此每年的清明我只能对着那一搓黄土去缅怀昔日的时光。从此~我也失去了叫爸爸的权利!
十三岁,我五年级。雨季的年华,青春飞扬。我的童颜渐显麻木,每日只是趴在课桌上看小说。我偏爱韩寒和痞子蔡轻狂的文字,那天马行空的才华令我叹服,我便也学着用那样放荡的文字诠释那些抹不去的悲伤。
十六岁,我小学时认的一个妹妹-娟因为霉气中毒而去逝了,还是在我生日的前一夜。前一夜我们还曾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邻村看庙会。我难以想象生命脆弱的程度。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她便香消玉陨。
十七岁那年,我快初三毕业了。初三三年,我深爱一个女孩。如果说她是我的初恋,我承认。但最终我还是自己尝了自己摘的这个青涩的苹果,因为才在一起一个月就莫名其妙的被分手了。时过境迁,渐渐的她也从我脑海中淡去。只是每每想起,都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那时我为她感到不开心,便会去淋雨,若是没雨便对着天空狂叫。初中,我习惯翘课。习惯不回家。习惯写些随心所欲的文字。只是因为一种孩子气的倔强,因为我的骨子里渗透着叛逆的不羁。
十八岁,高一。我敢保证这是我活得最有意义的一年,也是最充实的一年。虽然同样虚度着光阴,但给我留下了许多感动的回忆。那些可爱的同学~那个我曾深爱的她~还有一直包容我的那些老师!现在只想由衷的说~在我枯涩的时光中~感谢有你们一路陪着我哭!陪着我笑!也陪着闹!
十九岁,高二了吧!可是我只读了半年就因故辍学了!在陌生的城市打拼,在造纸厂打过工,在餐厅做过服务员,做过游戏代练。却始终一事无成!
二十岁,打工一年了,备感世态炎凉。想想过去和现在的自己,十年前我是童话里的天使,无忧无虑,天真无邪。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笑而过。十年后的今天,我从年少轻狂,叛逆无知,到稍有些成熟稳重,思想复杂,压力繁重的二十岁。这是童年向成年的过渡期,也是人生的又一个转角,我怕我会迷路,我怕从此不知道该怎样微笑。
嘴角的胡须正肆意的长着,刮了好几次,却长得更猛了。索性不再去理会它,随它去了。同学朋友间的联系少了,各自忙碌着。有的甚至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妹。到了这个我最寂寞,最无助,最需要他们支持,关心和爱护的时候。他们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不见了。杳无音讯,无论我如何的祈求、祷告。结果却是,即便让我在街上遇见了我最想见的他们时,他们说的话只有:是你?好久不见。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点事!电话号码留个吧!后面跟你联系;我傻傻的留下号码等着他们在后来的某一天,或者某个节日里给我打电话,发条短信息。就算只是响一声,让我知道他们也有想起我也好。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岁月的鞭笞下,我们不得以变得生疏,渐渐的行同陌路。我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假装坚强的承受着这一切。原来我一直孤单的成长。
不觉,时针指向凌晨的四点,城市不再喧嚣,它好像变得突然安静,像个玩累了的小孩。他睡着了,甜甜的睡着,不用像我一样想着许多的不如意,不可能。我不甘心,却无奈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或许有一天我不再忙碌,或许有一天我也睡得很安然。可是那又要等到下一季成长了。原来我们都只是彼此的过客。但愿我的不羁可以成就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