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式进入小学的时候,放牛的”履历”让我的活泼捣蛋指数在同龄的孩子们中尤为突出,再加上成绩好,我是经常被包容的一个。
我很小就会自己扎头发,至于扎成什么样我不知道。当时里有个叫竹青的女孩,她长长的辫子油光水滑,端端正正的在耳后两侧沿肩膀垂下,可爱极了,于是我就喜欢去盘弄,玩耍。我好想自己有长长的头发,可以编辫子,可以握在手里。可我的头发短到刚好够扎,母亲说这样方便。
竹青文静,漂亮,她的辫子对于我来说爱不释手!我特别喜欢玩她的发辫,喜欢的不得了!一下课,我就喜欢拉她的发辫,我想解开,学着编辫子,我可一直无法好好的善后。就这样,文静秀气的竹青把我的喜欢当成了耍坏,总是想方设法的挣脱我的拉扯。面对她如此辜负我的厚爱,我也怒了,开始变本加厉的“爱你没商量”。在我的影响下,别的同学也去拉扯的她的辫子。其实我知道,当时的我已经不快乐了,因为竹青不高兴了,她不接受我的喜欢,我好失望,好难过。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会表达我的喜欢!
一天早晨,老师们还没来,我们还在教室里嘻闹着,同村的几个孩子神情紧张的跑来对我说:“快,快,快躲起来,竹青的爸爸来了,说找你呢”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紧张,害怕。几个孩子立马排成一排把我藏在身后。我听到一个大人的声音“谁叫苏蛉子的?谁?在哪呢?”我透过人墙的缝隙看到竹青低着头,他爸爸正四处张望,搜寻。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了,竹青的爸爸用更大的声音嚷着:“哪个叫苏蛉子?出来!”,没有思索,没有犹豫,紧张与惧怕让我默默从人墙后面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我却异常的平静,我必恭必敬的,乖乖的站到前面,静静的答道“我就是”,接下来的呵斥无非就是辫子问题,以及警告威吓的话。孩童时期,家长就是一棵巨大的树,是威严的,不可侵犯的神圣!就在全教室只有竹青爸爸一个人声音的时候,班主任出现了,一下子把我从黑暗中解放了。
一脸严肃的竹青爸爸立马满脸堆笑的与班主任寒暄着,述说着,听了竹青爸爸的陈述,班主任问我:“蛉子啊,你干吗拉人家小辫的呢?”我仰着头,泪眼婆娑的告诉老师“我喜欢她,也喜欢她的辫子,我想帮她编辫子”话语未毕,老师哈哈大笑起来,摸着我的头说,“以后让你妈给你留长发,编辫子”。也就这样,在班主任的大笑声中事件结束了。
小时候不懂什么叫爱,遭受打击的我从此屏蔽了竹青,同学家里有个会凶人的家长,大家也默默的远离竹青,而我从此只期盼自己的头发长的快一点,好让我也有可爱的辫子!直到现在,我仍能想象出竹青的辫子,那模样在我的记忆里一定胜过她父母记忆的清晰!因为我坐在她后排,因为我那么喜欢她,因为她讨厌我,因为我没有,因为我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