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中国诗词大会”很火,中国文字的魅力也正在于此,几千个汉字竟可以变幻出如此之多优美的词句,而成为华夏文化中的瑰宝。
细品之下,诗词何以能撩动我们的心弦,直抵人的内心深处,无非是它传递出来的那种感情引起了我们的灵魂共鸣。人性其实是脆弱的,所以在喜怒哀乐中,愁绪总是能深深地轻易触动我们,因而愁与哀也成为了诗词的一条主旋律。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酒也就成为了承载愁的最佳事物,管弦兼美酒,最关人。人生在世不称意,就只有酒精麻醉,暂时忘却烦忧罢了。
文人何故多愁?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上天赋予我才华横溢,理所当然要用以治国安邦、造福万民,而且因为我异于常人,所以我的志向我的行为当然是常人难以比肩,一时的狂荡疏狂也是必然的。李白是谪仙,一个被打落人间的天仙,却也有着“昨日之日不可留”的感叹。他一生向往从政,梦想在盛世伸展个人才能,但终生郁郁不得志,只是以几句神来惊人之句博贵妃一笑而已。
诗句绚烂,这不可否认是才。中国崇尚文治,学而优则仕。九万里风鹏正举,十年寒窗写得锦绣文章,似乎便是操持乾坤之时了。但现实就是这样,一旦走出书房斗室,进入广阔天地,才知一切总是那么骨感。柳永科考不中,自我安慰是白衣卿相,何不换一种狂荡的生活状态。这是躲避,是回避自己的性格弱点。看看那些流传千古的名句,这些作者无不有着仕途碰壁、报国无门的经历,他们或“所以将身岩薮下,不朝天”,或“手寄气弦桐,目送归鸿”,或“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所以,会组合几个文字不代表一切,岗位不同、专业不同、职责不同而已。
战国大争,各国寻求强盛之道,儒家成了被唾弃的对象,就在于其徒有浮华说辞,却脱离现实,空中楼阁、绣花枕头而已。
什么是才?在本领域里出类拔萃,就算是才。但才都是有局限性的,有人擅长谋划,有人擅长冲锋,有人长于识人用人,有人长于执行落实。所以,要清醒自知,若把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仙,就吃亏在眼前了,孙猴子大闹天宫就是抓住了神仙们的高傲毛病。自视甚高,就会摔得一塌糊涂,那种挫败感会颠覆你的三观。李白不是叫嚣“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吗?但最后还是不得不一生好入名山游,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那些隐居山川的仙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陶醉。
什么是才?成全自身的工具而已。才只可为人所驾驭,若是反了过来,才操控了人,人的功名之心就会大盛,人则被物欲所制,近则为飞黄腾达之捷径,远却是人生累赘。为学无甚增益功夫,减除得物累便臻圣境。卫鞅与同为法家的申不害一番对话,便立见高下。申不害一心求官,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他只是要以变法强国正本学派之名,所以他的变法在在于立竿见影的领域,并无天下长治久安的恢弘志向,但卫鞅志在天下一统,他隐忍含蓄,并不计较个人名利地位,静心择良木而栖,最终在秦国得以大展才华,给了秦国彻底的脱胎换骨,一举底定秦国东出统一中华的根基。
文人多才思敏捷,但不接地气,不心胸坦荡,那就麻烦了。北魏孝文帝北魏孝文帝羡慕南朝文化璀璨,对群臣说:“南朝多好臣”。大臣李元凯气得发抖,高声回答:“南朝多好臣,一岁一易主,北朝无好臣,百岁一易主。”所以,文人呀,切不可恃才傲娇,干好文人该干的事,少些无妄的念想,写好自己的文章,而且还要写好能解决点实际问题的文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这就是没什么真本事、空吹牛,却又不服气,借酒耍疯最好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