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选择不缺席

前几天看到一篇写男闺蜜的文章,回忆曾经高中的美好回忆,感叹现在的物是人非。曾经,我们形影不离;现在,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12月5日那天,我总觉得这个日子很特别,或是总觉得自己像忘了什么事情,直到下午看到QQ空间提醒,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竟然忘记了。以前总会提前好久准备礼物,等到凌晨说祝福,而今年,这样安静地到了这一天。

那天我跟室友说:“我不知道给不给他发生日祝福,因为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聊天了。”

高中,因为一次同桌,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

他的课桌总是乱乱的,永远找不到卷子放在哪;我总是嫌弃他,帮他整理课桌,让他把东西都归类放好。他上课总是走神,我总会用胳膊戳他,提醒他认真听课。他数学差,语文好,而我刚好相反,我们会互相给对方补课。

课间休息,他总会哼一两句,而那首歌正好是我喜欢的歌手唱的。之后那首歌成了我们之间特有的沟通方式。

我喜欢把笔芯的包袋带折成六面体,他看见了,觉得很好玩,想要自己折,我说教他,他硬是不要,自己把我折好的那个六面体拆了又折,折了又拆,可是最后依旧没有完成,其实他刚开始的方向就反了。教他折过一次后,我们的课桌上总会多出一些六面体,我嫌弃它占地方,总是放在他的桌子里,还让他好好保管。

一个月之后换座位了,我们不再是同桌。

一开始,他有时会过来问我,他的东西放在哪里了。而我怕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此变淡,每次折了新的六面体,总会跑过去丢给他,他也欣然接受。

元旦前的最后一个长假,我们都各自回家了。

那天我觉得他情绪不对,就在QQ上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总是各种推脱说“没事没事”。

问不出原因,太晚我准备睡觉了,却收到他的消息“陪我聊聊天”。我知道他要说出来了,就静静地看着他发过来的消息。

他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女生,女生当时在班上很受欢迎,可是谁都不接受,一心只想学习。他并没有真正的表白过,但是有旁敲侧击过,直到某一天,女生的QQ签名换成了一句类似“不要再来打扰我”的话,他觉得是在说自己,就突然难过,像是失恋一样。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他还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真的哭了。

我从没想过故事会如此发展,而他竟然真的哭了。

第二天,他给我打电话又聊了很久。从没有如此耐心地安慰过一个人,时间还是如此的长。

后来去学校,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女生跟自己的关系还不错,当时特别喜欢写信的自己,就给他们两个人分别写了一封信,看完之后,女生找我聊了一会,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算是恢复正常了,而他也不再承认自己哭过。

元旦晚会是每个班自己组织,当时我导了一个小品,看着小品表演结束,我就出去了。拿了好几瓶啤酒,拉着他到教室旁边的通道里喝酒。

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瓶,开始晕晕乎乎的,走路有点飘。

我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但是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他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我哭诉,我站不稳,靠着栏杆滑下去蹲着,他就陪我蹲着。手上的酒喝完了,我想站起来去拿,结果脚麻了,他扶我起来,抢走了最后一瓶酒。

“不要喝了,你醉了。”

“我都喝了一口,不喝多浪费啊。”

我刚想去抢过来,结果他一口气把剩下的酒都喝完了。

他扶着站不稳的我说:“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喝酒,更不要在别人面前哭。”他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

“你也不行哦?”他转身去丢垃圾,我又滑下去了。

“除了我谁都不可以。”

那么坚定的眼神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了。

后来晚会结束,他被拉去打扫卫生,说结束后送我回去,结果那天我自己晃悠悠的走了,路上碰到班上的女生,她们给我送回去了。

高三,所有班级都打散重新分班,我们不同班,但是在隔壁。

高三,学习压力大,平时也没多少时间可以玩耍,碰到说两句话,偶尔聊聊天,一切都很平常。

高三,他有了女朋友,当时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大学,我们在相同的城市,不同的学校,沟通交流渐渐地变少了。

后来发现,如果我不主动找他聊天,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联系。

高二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高校游,当时为了看樱花我和他还有另外一个男生都去了,结果赶时间都没好好看。去年看樱花的时刻,距离那一天已经三年了,我就想着再组织大家一起出去玩一下,结果因为我没有提前说,所以大家的时间都不吻合。

一开始,听到他们都不能去还很遗憾,也怪自己没有提前说,所以就想着下次再约。后来那个男生特地协调了时间,说一起去。而他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说的是“你不早说,我才跟我女朋友去过。”本来是没什么感觉,就想劝说一下,说另一个人都协调了时间,看能不能再一起去玩一下,然后他还是果断拒绝了,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因为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了,那我想就算了吧。

之后,我发了一条说说,感慨一下这次三年的回忆打卡没有完成。

他在下面评论:不要生气了,生气你就不是***(我的名字)。

当时看到我就很生气,怎么我就不能生气了?现在我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了?

高中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发这样的说说。我就跟她讲了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学了,大家的生活圈子都不一样,肯定是很难聚齐的。”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我也没说什么啊。关键是他说的那句,我看了就很生气。”

“嗯,他说的确实很过分。也可能是他对你的要求比较高吧。”

“他女朋友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吧,凭什么对我的要求比她女朋友还高。”

也是那一句话,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真正的和好。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而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主动的去找他说话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我是真的生气了,而我已经不想单方面的生闷气了。

每次的吵架就像是冷战,直到我自己恢复,这一场冷战就结束了。

而这一次我真的累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次冷战又只是我一个人的战役,直到春节,他没有像以往给我发祝福和压岁钱(只是一个心意),我就知道,可能这次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在这段暂且被称之为“冷战”的时间里,有过几次断断续续的聊天,总是有始无终。

看到他生日的那一刻,我一直在纠结还要不要跟他说“生日快乐”,因为我知道即使在这样一个本该高兴的日子,我们的聊天也只会让我不开心。

之后我和室友打游戏,想让自己忘记时间。

离凌晨还有二十分钟,告诉自己,如果这一局打完没过凌晨就说吧,要是过了就算了。

游戏结束,还有七分钟。

“生日快乐。“

还是选择不缺席他的生日。

仔细想想,他只在我的生日里出席过一次。

十八岁,请朋友吃饭,那是唯一的一次。

他的生日,从我知道开始,从没缺席。

我不忍心说:男闺蜜,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室友说:“可能你们只是在那个阶段刚好需要这样一个朋友,现在生活圈变了,也不再那么需要了。”

不知道故事会如何发展,但至少现在,我没有做好准备放下自己用心呵护过的一段友谊。

或许不久之后,我会淡然说出:男闺蜜,谢谢你的出现,给我的青春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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