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当一个写作者,彻彻底底地解剖过自我一次,他书写起其他每个肉体,才会足够的尊敬和理解。”这是作者在后记中写的一句话,在一定程度上,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和全面总结。
放眼时下,在欲望之雾大肆弥漫的洪流中,很多人被这来势汹汹的洪流恐吓地落慌而逃,以至于乱了阵脚。很少有人能够恰到好处地与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和谐共处,更多的则是向生活投降而一蹶不振。读完这本书,深感人生的五味杂陈,作者的曲折经历给了他不同于其他人的气节和秉性,以至于他可以不怨天尤人地与种种遭遇坦诚相待。
面对生活的百般责难以及上天和他开的残酷玩笑,他逐一坚强地发出了自己的回声,这回声在一个个读者心里干脆地扩散开来,直直地刺向那皮囊包裹下的灵魂。书中无不荡漾着时代变迁的波浪,作者好似行舟于这起起伏伏的波浪上,面向漫漫前路的大海,独自冷静地诉说着心中埋藏已久的感人力量和对往昔岁月的无限缅怀。
书中十多个故事,俘获了众多背负着皮囊艰难前行的人心,也受到了许多成功人士的倾心力荐,可谓是一个成功写作者的实至名归和应得的精神共鸣。“如果你整天伺候你这个皮囊,不会有出息的,只有会用肉体的人才能成材。”生命的本真形态是轻盈而无拘无束的,而那委身于灵魂之外的皮囊则是一个拖后腿的包袱,若是不能与之合适地相处,最后恐落得个萎靡不振。
岁月可以改变很多,最后以物是人非的人生剧本呈现出来。预设的计划有时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自始至终派不上用场。作者想带父亲去美国看病,最终却没有实现。在以前的日子里,他的父亲看似坚强,实则暗自承受着所有袭来的家庭风暴,不想让家人揭开他脆弱的面具。他的父亲中风之后,变得更加敏感了,每遭受一次失败就会变得很沉默,岁月让人变得完全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他的母亲在艰难时期靠捡菜叶度日,面对他的学费和家里的面子,他的母亲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面子,用仅有的钱,尽可能高地建房子。至此,节俭和大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书中所说:“要以建筑的形式骄傲地立在那里,因为人活着一口气。”
披着皮囊,在生活的夹缝中艰难前行,其中难免会有绝望的时候。有一次他的母亲带他看了她的老鼠药,说是很多次都想吃下去一了百了,但是由于不甘心,又放回去了。在他的父亲残疾之后,他的母亲不离不弃,她说这是她们命中注定的,该来的总会来,面对就是了。他父亲去世之后,家人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他们多次去寺庙里问卜,尽管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但就是想寄托自己所有的力气,弥补对他父亲生前的亏欠。家是最小的幸福单位,缺了谁都不行,但是面对从完整到缺失的残忍,他的心里显得有些空旷了,总感觉回到家里之后少了些什么。
除此之外,作者在书中塑造了一系列成功的人物,他们各有各的特点。有和他一起长大的最后做了渔民,或者当了教师,或者留在农村,又或者进了城市。小时候他们之间说着谁和谁不要玩,在作者现在看来稍显些幼稚。大学的室友厚朴,想要组建乐队,干了很多特立独行的事情。虽然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却实实在在为了心中热烈的渴望而疯狂了一把。
亚当·斯密曾说过:“对于他人的悲伤或喜悦,在我们得知那悲伤或喜悦的原因以前,也总是极不完备的,只是表现受苦者的身心极为痛苦的那种常见的悲叹和恸哭,在我们身上引起的,比较是探究其处境。”
在瞬息万变的社会中,渴望与处境总是有些差别的,当渴望照进处境的时候,光芒难免黯淡了些。作者静然脱俗地通过一些朴素的故事,揭露了孤独与自由、现实与渴望、青春与世界这些类似皮囊的事物,试图摆脱皮囊的羁绊,在灵魂与皮囊之间艰难而小心翼翼地游走,寻找那最真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