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基因,会让人在世界上有着更好的表现。更好的肌体力量,让我欢快地奔跑,耳边呼呼的风声,喧嚣而燥热,用力挥动我的双手,用力地迈开我地双腿,爆发的能量的脚蹬开土地,并不是很轻易,其实我也是有努力的,像其他人一样的努力,但是我的努力能够让我得到冲开终点线的快感,只有第一名的人才能获得的快感,这却是其他跟我一样的努力的人不能体验到的快感。所以,我的基因应该比比普通人更加优良。我跑得比别人快,跳得比别人高,扔的比别人远,拿着200米金牌,跳高金牌,实心球金牌而一起合影的人,就只有我这么一个,高高的身材,也显示着我比其他人更加优越。
但是这只是一张发黄的照片,里面有我青春羞涩而自信的微笑,有共同完成一场接力而紧紧相拥的伙伴。
现在,我却在讨厌着这样的一具身体,由于小时候与青春期摄入了足够的营养,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让我对这具躯体的各种摧残和凌迟都得不到我想要的成果。反而由于成长的充分,一旦欲望被挑起,更是那么地痛痒难耐,一阵又一阵的欲望波浪像被无限拉丝一样无止境,将我薄脆的精神折磨跨过一整个深夜再一整个白天。那个曾经给我爱情的人,那个曾经在我耳边低喃的人,那个跟我约定下一世的人,是已经不会再出现了,让我对这个世界产生最美好愿望的人现在却让我生不如死,我的人生轨迹完全的扭曲,我看不到我生命线延伸至何处,我的生命线的末端的点,只存在我的脚下,不再延伸的生命线,简短的生命线,好像是会动的末梢,伸入我的躯体,似重似轻的撩着我体内的敏感点。我的体内是空虚的,不是因为没有包含着什么,是心里诺大的空洞让人好难受。也许塞点什么东西进去,当胀满到疼痛了,胀满到我后仰着身体颤抖抽动,抽动到双腿抽筋,我才不会那么痛苦吧。
我用我的手指不断地探索者体内那片敏感的区域,像一个凸起的肉团,粘腻地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这点程度还不行,更用力更深入再更更地用力,我几乎是用着自己的指甲刮擦着那片区域,好痛苦好痛苦的感觉,还是那么地深刻地痛苦,生的痛苦,拒绝死亡的痛苦,好清晰的痛苦,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痛苦,我更快地抽动自己地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四根,我怀疑自己的身体长着一个用橡皮做的巨大口袋,可以塞入那么大那么多的东西。我狠狠地抽动,直到我的上臂酸麻疼痛到不能动弹。下身黏乎乎的一塌糊涂,一站起来,大腿上流淌着丝丝粉红色的血水。我安慰着自己,你已经尽力了,刚才似乎有那么几秒钟我忘掉了自己的生存,也忘却了那一份痛苦,也忽略到到那深深的绝望。
我摇摆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遥远的地上的汽水罐子忽远忽近,我荡起自己长长的双腿,好像在拍动着欢快的节奏。遥远的地上的那个汽水罐子好像很可爱地给我某种快乐暗示,好像在召唤着我。忽然一阵纷乱的爬楼梯的脚步声,我的身体好像飘了起来一样被拽了出去。我被拽下了阳台的矮墙,被半扶半拽着的拉扯到了楼下。
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个黝黑健壮的男人,他们楼上楼下地跑来跑去,窸窸窣窣地声音搞到我在房间里都不能好好地揉捏自己的身体。
吃了几片优菲,外加一片褪黑素,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睡着,只是突然间的抽动发现自己还睁着眼睛。我爬到楼上,望着寂静的夜,看着昨天自己坐过的那片阳台的短墙,已经被不锈钢管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
爱我的人们不遗余力地在挽留着我,即使这个皮囊已经扭曲到变了样。这个皮囊已经不会呈现那优美而羞涩的笑容,不会甩动长长的双腿走着迷人的步伐,甚至躯体上布着几道长长的刀刃的丑陋的疤痕。
我接受着爱我的人对我的期待,继续以生的姿态存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已经知道失去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我不想让这些爱我的人体验到跟我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