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不过是一只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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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夏之际,气候温和,湿度适中,恰是鸟儿繁殖的好时节。每个人在孩童时期总是调皮捣蛋的,这不,邻居家前那棵几十年的柚子树下就聚集了这样一伙小鬼,他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好,就这样吧,开始行动咯。”其中一个男孩,冠生,激动地喊了一声。然后便不知从何扛来了一根早已泛黄的长长的竹竿,这竹竿大概是那邻居当初为了摘柚子从山里砍来的吧。

“你们准备好,我要上杆子了。”冠生再一次发号命令似的说。“好。”其他两个女孩与另一个男孩齐声应道,接着就全都仰头望向那柚树枝头。

那根竹竿的头儿此时已能够到一个棕色的掩于树叶下的鸟窝,冠生再一踮脚,手臂用力一晃,竹竿便跟着摇动,周围的树叶摩擦着发出窸窣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惊恐的喳喳声。

两个灰色团子接连从树叶间掉落下来,众人忙伸手去接,可是小鬼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那两小灰团一只掉落在男孩的背上,另一只则径直砸在地上。

瞬间,众人围拢过来。他们逗弄着眼前这两只刚长齐羽翼的斑鸠。一只眼神惊恐,喳喳乱叫,另一只砸向地面的则眼皮微闭,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那只怕是活不了了。”

“这不是还有一只吗?”



(二)

女孩将吊在阳台上的纸箱放下,她捧出纸箱里的小灰鸟将它放在地上。那纸箱是一个长条形的箱子,里边塞了些稻草,只有上边一个通风口。在女孩看来,她已经尽力模拟鸟巢了。

并且每当夜晚时分,女孩就会把盛有灰鸟的箱子挂在半空中来防范贪吃的家猫。

小灰鸟扑腾了几下翅膀,吱吱喳喳地叫着,似乎是这箱子外边流动的空气带给了它活力。

女孩笑了,心想:照顾了它几天了,从没见过它这副活泼样。

然后女孩将用一个空果冻壳盛着的水米饭送到小灰鸟的嘴边,小灰鸟弯下脖子,用喙去啄食着饭粒,啄得果冻壳发出“咚咚”声,没有哪一次进食比这次顺利的了,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抚摸着小灰鸟,眼前现出来小灰鸟学习飞翔的样子。

“嘿,你把它带下来吧,我看看它现在怎么样了。”楼下草坪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冠生。“好,我这就带它下来,它今天吃的可好了。”说罢,女孩便托着小灰鸟下楼来。

男孩伸出手说:“你让它到我手上来,我想教它飞。”女孩托着灰鸟靠近他的手,试图让小灰鸟自行走到男孩手上。可谁知,灰鸟不但没有接近冠生,反而沿着女孩的手臂扑腾着爬到女孩的肩膀上。女孩笑笑,说:“看,它已经熟悉了我,但是它很怕你哦,所以它不敢接近你。”男孩耸耸肩,然后有点无奈地笑了。说:“那你得负责把它照顾好哦。”



(三)

女孩家前的草坪上,那几个小伙伴又聚在了一起。他们逗弄着小灰鸟,只是不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其中一个男孩便提议说:“我们来玩跳格子吧。”“那鸟儿呢?”女孩担忧地问。冠生回道“我们把它放在附近吧,反正它也只会扑腾。”

将小灰鸟安置好后,这几个小孩子便开始玩跳格子,小孩子的兴致总是来得很快。他们互相捣乱,谁也不甘心谁能跳到最后,然后就被互相逗笑。

只是,风中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扑打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是?那小灰鸟……小孩们赶紧围上那小灰鸟呆着的地方,只见一只花猫正从那角落逃走,嘴里已被什么塞满,那灰鸟则已不见了,只有几声微弱的喳喳声传来。小鬼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追上那只花猫,可是那花猫溜也似的跑了。

小鬼们看着那猫跑进竹林,灰色的羽毛从猫嘴里掉落。冠生气愤地骂“该死的猫。”小鬼们都显露出伤心之态,并且谴责着那只猫。

只是能怎么办呢?他们从竹林回来,继续着之前的游戏,心中只有丢失玩具的不快。只有那女孩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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