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河口的旅行，最后改道去了个旧市，了一桩心愿（云南游记四）

我到昆明没多久就和一群打羽毛球的朋友混在一起，大家时常聚在一起打球喝酒。有“大帝”、“虫虫”、“珠珠”、“西门”、“疯疯”、“和尚”、“板板”、“月亮”等等一大票朋友。

云南一直有我一个未了的心愿，20多年前，1993我正读高中，交了一个笔友。我在辽宁省丹东市，她在云南省个旧市。我们书信往来很多年。

如同一首诗写的；

《从前慢》

作者：木心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我们离得很远，写一封信往来要一个月。

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我们通过写信描述着彼此陌生的世界。高中毕业以前，我连省城都没去过，她是我井口唯一的那片天空。直到我们考上大学，我们依旧书信往来。她是文科生，字写得漂亮的让人着迷。大学临近毕业，我们各自忙着为生活挣扎，联系渐渐少了。

直到数年以后我已经从北方去了海南，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才知道，她从云南财经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去了云南一家制药厂。她说药厂里，多少都会接触到一些药剂，被这些药剂激素的影响，车间的女孩都是胖胖的，她说：“她想要离开那里。”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咦，这里有个树洞，封堵得严严实实的，看来它的主人并不想打扰这段尘封的故事。

后来她留下一封信，从此杳无音信。

这些年我一直都有一个心结，我想去她生活过的城市走一走，看看她信里给我描写过的校园和城市。个旧市靠近中越边境，隶属于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这么长的名字就叫红河好了。

几个朋友一听说我要去红河，脸上立刻浮现了诡异的笑容。红河有个中越交界的港口城市叫河口。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有些越南女孩会到这里来谋生。我对越南女孩的印象一直是挺美好的，清纯、健康、一袭白色的长裙。那么，说走就走，转眼间我已经和“西门”兄弟驾车出了市区驶上了二环。

忽然电话声响起，西门的女友勒令我们调头回去接上她一起。广东话讲“带叉烧包上茶楼”。一场目的不那么纯洁的旅行，瞬间变得冰清玉洁、清心寡欲了。我们折回市区，接上虫虫。西门像个犯错的小孩，一路陪着笑脸。漆黑的夜里，高速公路旁不知名的工厂喷射着巨大的火焰，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白日焰火》里面的桂纶镁惨白冰冷的面孔。当晚我们抵达开远市，好像电视剧《玉观音》里面提到过这个城市。按网站推荐，找到了开远市网上推荐的“辉哥烧烤”，味道很赞。

第二日继续赶路，中午时分到达蒙自，我们进入蒙自市中心，看见一处庙宇气宇非凡，本着见庙烧香的原则，我们每人烧了一柱高香。我替公司最新的大项目许了愿，香灰落下来烫伤了我的手。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半年之后公司项目进展顺利，而我却离开了。

云南的米线以蒙自的最为驰名。来到蒙自自然要吃上一碗，（对了，云南朋友用的动词是“甩”，我哥们大帝常说：不甩一碗米线浑身难受，诸如此类表达。）蒙自的米线果然料足，米线配料分6、7、8元三种，米线可以无限量添加，童叟无欺。蒙自市区旁边是“碧色寨”这是一个宣统年（1909年）修建设的火车站，是最早的滇越铁路上的核心枢纽。如今小站早已废弃，满目破落，空气中弥漫着岁月苍凉的味道。

告别了“碧色寨”一路向南，前方岔道口，向左是去河口，向右是去个旧。心胸坦荡的我们，毫不犹豫的摒弃了那些糟粕的思想，直奔个旧市而去。

个旧是一个典型的云南城市，我发觉云南大多数城市都是群山之中有一块平地，平地中间有一汪湖水，然后城市就围绕着湖水而慢慢发展起来。昆明如此、蒙自如此、个旧也是如此。个旧市是闻名中外的“锡都”盛产锡、铅、锌、铜等有色金属。个旧的锡矿开采可以追溯到2000年以前。个旧市东面紧邻着一座高山，山崖如利刃一般陡峭。每天上午大半个个旧都会笼罩在这座高山的阴影中，这山取名“老阴山”。老阴山临近城市一面是万丈绝壁，可是绝壁半空中突然喷出一柱清泉。据说山中住着一只麒麟兽，整日吐着泉水，这股清泉冰冷刺骨，无法我用来灌溉，只能一直流入市中心的金湖。山脚下还有另外一洞口，被铁栅栏锁着，听路人说很多年前有科考队深入其中无人生还。另一个说法是，矿工无意中挖通了水脉，地下水奔涌而出，淹没了城市中心的低洼地带，形成了现在的“金湖”。

我先去到了“个旧一中”围着校园走了一圈，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回头坐缆车登上了老阴山，鸟瞰个旧市区。老阴山上正在修葺着寺庙，晨钟暮鼓，香火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