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联系的小姨冷不丁打电话给我，说我母亲不舒服，不舒服好多天了，但一直不跟人说，照常上班。小姨觉得母亲这回的不舒服不可再忽视了，于是给我打电话。我立马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还在上班，说没什么大病，只是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不用上医院。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母亲，下午带她去医院看病。母亲也就乖乖听话了。
下午母亲按照约定的时间骑着电动三轮车到我这，我再开车带母亲上医院。
地方医院自搬家后，我还从没去过。虽然知道大体位置，却还是开错了几回道。
下午医院相对较冷清，挂上号就看病了，医生是个看上去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有着初上职场的热情和诚挚。不是本地人，听不懂方言，而母亲听不懂普通话，我便做了母亲与医生之间的翻译。
要检查，要做CT。这些事先我都有过考量，包括医院过冷的冷气。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等个CT报告等了一肚子火。等至四十分钟时，我看出了不对劲，我问登记处，怎么我扫描二维码出现的文字跟人家不一样，我的是“抱歉，你没有可打印的报告……”人家是“抱歉，你的检查报告尚未完成……”窗口后的工作人员眼皮都没抬说“等一到两个小时”。意思是说我等的时间还不够，没到规定时限。确实有提示，检查结束后两个小时内取CT报告。我耐着性子继续等。排我后面的几波人都在机器上打印了报告离开了。一个半小时后，我有些恼火了。再次问登记处。这回大概对方也觉得不对劲，电脑上查了一下，抬头问我“你做了CT吗”。我都被气到了，我没做CT，我在这等什么报告？她又仔细看了电脑页面，说，这里显示还只是登记。我差点急了。难道刚才母亲被推进CT机做的是无效CT，要是再做一遍，短时间遭受两次辐射，对身体是否有害？我正思忖，前台通知了CT医生，医生来了，不大相信地查看了页面，又回去了，然后进进出出几回。而这会我已经冷得直跺脚，喉咙也开始痛了。医院的电费感情都不是花自己的钱，冷气那个足，我要在这高温天冻感冒了。母亲穿着外套也直喊冷，我让她到采光的天井花园中等我，那里应该是室外，没有冷气。十多分钟后，总算通知我可以打印了。看来是医生遗漏了。前后正好两个小时，也算在时限内，没超时。一肚子不快取了报告离开了。
门诊的小姑娘医生让人愉快多了，看了报告，分析病情。母亲有脑梗症状，也就是一般说的小中风。急性期已过，目前是慢性期。这类病平时听得也较多，不容小视。既然不是小病，即刻决定带母亲去大医院，这边便不做任何治疗。我问医生，我母亲还能上班吗？医生说，既然一直在上班，也可以继续干的，多注意些不要过于剧烈就好。我转头对母亲说，医生说了，以后不能上班了。母亲听话地说，那我休息几天。看看，这个诊室里，三个人，各说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