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破旧的招牌，一间简陋的小屋，几口硕大的铁锅和几个灶炉便组成了老李的早餐店。
每到天还未亮，老李就早已忙活起来。起锅、上油、熬豆浆、炸油条……待完成一切后，他便开始等待客人的到来。
他为人宽厚善良，因此没少受到别人欺负。每次吃早餐时，总会有几个人以没带钱为由白吃，而老李却选择让他们赊账，下次一并奉还。我常说他是冤大头，而他总是一笑而过，一句“和气生财”结束对话。
后来因为疫情，我便很少去老李家的早餐店，直到最近才抽空去了一趟。
“哦呦，好久不见啊！”老李看到我便招呼上来，“还是老样？”“嗯。”坐在店里才发现环境比原来却更好了些，或许因为客流量少的原因，这儿桌椅似乎并没有发生挪动，更多的却是空气中的冷与不自在。“豆浆来了。”老李端了过来，又给我拿了个勺子，便坐在店门前，向远处张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好似在期望能多几个人光顾这家荒凉的小店。
“有没有糖？”“去后厨拿吧！”老李向我招呼道，我向后厨走去，这时才踏入了一个从未来到的区域；迎面的是一盆胡萝卜菜，旁边整齐的放着各种小料，但可惜却有些凉；右边才是白糖，我正准备拿些走时，却无意间瞥见了一张在角落的床，轻轻走过，看见床头的照片，那是老李在河南的老家。
不知怎的，我走出后厨，坐在椅子上，看着老李饱经风霜的背影，却不免有些心疼。“这年头，你们的生意不好做啊！”“是不好做，可也要做下去！”“为啥呢？”我将问题抛了出去，却好像一根钢针似的砸中了老李的心头，他只是颤了颤身子，便不作回答。
吃完饭后，我把钱交给了老李，他像往常一样放入纸盒，笑着问了些关切的话，等我要走时，耳畔却想起了一句普通却又强劲的话：“为了赚钱。”回头望向他，鬓角已斑白，干涸的眼珠似挤不出半滴泪来，血丝却如河床般纵横布满。
是啊，为了赚钱。这一句普通却又无可奈何的话，像真理、像寓言般的操控着我们每个人的生活；看着老李落寞的身影，眼角却早已浸湿，我被他感动，被他的平凡而努力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