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怀儿子期间,我们除了赶集卖东西,由于时间有宽裕,那一年上街租了粮管所大门外的一个大敞篷,做买煤生意外加自己手工打煤球,小煤块一毛五,大煤块一毛八。打的煤晒干谁要就给谁送过去,一块煤能挣二分钱。
那时我们每天除了上午半天赶集,下午闲下来的时间在家手工打煤块,丈夫一天能手工打蜂窝煤2000块左右,那时候也不怕累,经常打煤期间是大棵汗珠子直往下淌,形容一滴汗珠掉地下摔八瓣儿也不过分,真很辛苦。由于仗着年轻,虽然头天很累,但歇一夜就恢复体力了。
那时丈夫几乎没闲着,他没有不良爱好。每天除了赶集卖货,就是打煤、卖煤、送煤。
那时还有很多欠帐的,到现在二十一年了,还有几家欠帐的不还,有的出去打工了,找不到人了。有的就是无赖,压根就不想给你。有一家之前欠的没还,还让我们给他送,知道他家人难缠又很混,丈夫不想和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了,就没给他送,然后这家男人八辈祖奶奶的把丈夫骂的狗血喷头,欠的钱不还,嘴上还说日你妈欠不起你家是咋的,还要打我丈夫,丈夫很是气愤。没办法,后来只能不要了。
期间还有偷煤块的,在夜里不知让人偷走过多少次。
儿子生下后,坐月子期间。我的心口突然疼得不能动不能说话,我以为是胃病,到医院做b超检查出来说是胆结石,有手指头那么大,医生说,胆结石在全国信阳地区发病率是最高的。发作起来整个前心后背转着痛,一件衣服都举不起来,那病是突发的。没过几天又好了,能吃能喝,我也没再管它。
月子期间,一天三顿饭自己做自己吃,没像别人说的一天要吃四五顿。丈夫每天忙着打煤送煤,月子一个月没出摊。但期间还是盘算着怎样满了月去进货赶集。
那时实行计划生育,挺严的。在月子期间,通知去结扎。然后满了月没几天,我就去做了绝育手术。尽快手术的意思是,趁着这期间再去结扎,能一下子把身体养好,等身体恢复后,好立马就去进货,继续赶集。
一切就都按照我的安排继续着。满了月结了扎没过多久,我就又去进货了,继续赶集出摊。
就这样,我们一边打煤送煤,一赶集卖东西一边照顾着两个孩子。那时候孩子的姥姥我妈离我家很近。在顾不过来的时候,我妈妈就帮我哄一会儿孩子。
我们租的是粮管所的大敞篷,盖的巳有多年,上面的瓦片已经脱落,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赶到下暴雨的时候,屋里就像小河,水深打至腿肚。如果大雨不停下水越积越深的话,我们就用盆或桶往外泼。我们也住在了里边。每逢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把锅碗瓢盆都对上接水。
那时我就在想,得想办法立即在街上买间房子。我也不想回乡下住了,这样整天住在湿漉漉的房子里也不是办法。
孩子长到一岁多的时候,会走路了,我们有时顾不得管他,他就在家里玩煤,有时把家里乘水的缸,也都扔进了煤块。我们也不知道,有时候吃到最后,才知道水缸里还有煤块。那时候真是呼吸的也是煤,也吃了不少煤。
我们一直种着田地,在孩子长到两三岁的时候,这期间旺季的时候,丈夫就和我一块赶集卖东西。孩子有时没人看,就一个人在屋里玩,有一次我俩赶集回来。正看见儿子背上背着用塑料袋装上煤在当街玩儿,脸上抚拉的都是煤。
还有一次,我去卖东西去了,丈夫送煤去了,我们都没功夫理他。他想找他爸爸,也知道他爸往北方向送煤去了。然后孩子就沿着北边一路去找他爸爸。脸上糊弄了都是煤,一边哭着一边喊爸爸爸爸。丈夫送煤回来半途中,正好看见儿子,然后也正好看见两个过路女的正在说这个小孩没人管,没人要。两个人好像在叽里咕噜着什么。然后丈夫就对那两个女的说,这是我的孩子。那两个女的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打煤的儿子。
赶到旺季的时候,我俩赶集就得大半天才能收摊回来,孩子也想跟我们去。我们是骑自行车带上几大包货,带不下他们。再说了街上拥挤的人那么多,万一我们忙时顾不上他们,把他们弄丢了怎么办?
有一次我们把货装上自行车,正准备骑着车走。女儿突然就在后面拽住自行车,非要跟我们一起去。丈夫想带着女儿去,我硬是不肯,就这样僵持着。后来还是喊她姥姥,硬让她的手掰开紧紧抱住她,我们才骑车走。那会儿女儿硬是挣脱姥姥,在后面飞速地追赶我们,那会女儿和自行车赛跑,速度之快真的可以参加比赛了,又差一点又拽住了自行车。我们就这样把哭哭啼啼的孩子甩在了身后。
记得女儿两三岁的时候,我们赶集走了,她一个人很孤单,就经常跟小狗玩儿,跟小狗说:你妈妈呢?你妈妈不要你了,你妈妈咋不管你呀?”我们回来她姑姑告诉我们的。
有时看到两个孩子弄成这样,会感到很心酸,看到别人家孩子在干干净净的环境下成长。有玩具玩,我们也只有哀叹了,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这个家,那时的思想觉得我们只能这样了,那时多亏孩子的姥姥我妈离我家近,忙的时候,她们也帮我们带一把。
那时候我的梦想是想让孩子以后在一个好的学校就读,想上街买一间门面房做生意。又过了几年,大的该上一年级了,我没有让孩子在我们乡村上学。选择了让孩子到镇中心小学去上学,每学期多付100多块赞助费,这在当时我们那也是最好的学校了。
在2000年年尾,我看上了街上一间门面房,前面可以做生意后边还可以住,这样卖东西更守普,是我理想的样子,要价五万二千元,我盘算着过年把货底处理掉,有了5000元积蓄,在2001年年初,又向亲戚朋友借了4万多买下了那间门面房。
也就是说,从1990年结婚到2001年,经过十年的打拼,期间除了还2000元外债。有了5000元积蓄,虽然买房子又欠下外债4万多。但不管怎么样,也终于实现了我最初的一些愿望。
有时间还接着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