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的,都是对生命最大的辜负

 和小川同龄的孩子,大都在舒适的单位悠闲地领着薪水,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寒暑假期天马行空,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如同去商场随意购买一件衣服简单无二。

 同龄人消遣的日子,偏偏却是小川最为忙碌的日子。寒暑假期,正是他所在的辅导班一年中最为繁忙的时期,一个偌大的辅导机构,可调遣的人员只有校长和小川两个。其忙碌可想而知,初高中九个班级的数理化,小川一人独挡。中午还没吃上一口饭是常有之事,何以这般忙碌,那日和校长一起聊天说起缘由。

小川,河南信阳人,河南师范大学毕业,迄今已有四年。上有三个姐姐,他是家中唯一男丁。如若,妈妈和爸爸没有出现接二连三的灾难,他应该是同龄人中最幸福的一个。远在上海工作的二姐,研究生毕业后留在那儿发展,早已成为地道的上海人,姐姐的科研机构,经常外派出国进修。三姐,虽然比小川大不了两三岁,但在郑州也扎下根。和父母住得最近的大姐,自从妈妈和爸爸出现意外之后,寸步不离小川家的蔬菜批发点儿。大姐夫负责采购和运输,大姐和小川分管早市的蔬菜批发。没读过几年书的大姐,虽然学识不多,自打她招呼爸爸的摊位后,却是矿区蔬菜批发市场生意最畅销的一个。

其实,姐姐压根没有学过市场营销课程,和爸妈一起从信阳来矿区。摸爬滚打十几年,不离蔬菜批发市场半步。故通晓其经营之道。冬日,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尤其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更为寒冷。赶早批发蔬菜的摊贩,都是十几年的老熟人。姐姐买了一个轻便的小火炉,把邻居卖剩下的小红薯统统买下,第二天三四点钟,矿区的整条街道弥漫的都是浓浓的香甜的番薯味,但凡是来小川家买菜的,临走姐姐都送几个热气腾腾的小红薯。小川说,自打姐姐接管后,他们家的生意比往年反了一倍。虽然是一家人,但爸爸的账目眉清目明,不能让大妞吃亏,每日的生意五五分成。

而小川等八点半收摊后,还要回家做饭,给医院的爸妈送饭。上12楼,下7楼,气喘吁吁地走到上班的地方,已近中午,哪还有自己吃饭的功夫,下午和晚上的课,一刻也不能马虎。往往是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偶尔几次在学校见过小川,中午时分抱着一个小小的被褥小憩片刻,补上一觉,略解困乏。

小川真正的战斗则是在晚上,学生离校,他们的正式工作才拉开帷幕。两三个年级的数理化作业,需要一一讲解,且不留后遗症,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等揉着困倦的双眼离开时,已经是子夜11点半。第二天四点准时起床,重新投入一天的战斗。如此循环,已经两年有余。

起初,妈妈老是头疼,去医院一瞧,脑子里有个小瘤,万般无奈,唯有手术方能解决。新密到郑州转诊了几次,术后康复断断续续有一年左右。妈妈未及安顿好,爸爸的肺部又因为长期抽烟,严重感染,不得已又切除了一叶肺。无论是开颅还是开胸都伤及元气,爸妈日渐衰老的身体,那经得起如此折腾。于是一家的重担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仅有一米六五的小川身上。

可是,小川的脸上总是面带微笑,如果不是校长所言,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颓废和沮丧,如一束光时时照耀着这些孩子们,难怪下课后,无论是十四五岁的初中生,还是八九岁的小学生都和他打得火热,且时不时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

每每在学校见到小川,时不时升起一丝敬畏。校长说,爸爸已经托人在信阳帮他联系一个高中,但他嫌学校待遇低,一直未去报道。四年前大学毕业至今,一直不离校长左右。学校的各项事宜,校长离开后都是他独自安排,且整理井井有条。

尼采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 都是对生命最大的辜负!就像是茨威格在《断头王后》里说的那样,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即使起点再高,运气再好,贵人再多,路途再平坦,如果你自己都不思进取,谁都不能阻止你堕落。

生命最宝贵的地方,并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广度和深度。如果我们能认真对待生活的每一天,怀着一颗热忱之心,充实的度过每一天。那么由这些每一天组成的每周,每月,每年都是无比精彩而美满的。

趁着年轻,迎着春风,怀揣梦想,大步向前,结果最坏,也不过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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