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我们平淡地晃过每一天,没有热辣,没有争吵。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任何情话,但是却隐隐地坚持陪在我身边,从未放弃。我们从未问过彼此,你是否爱我。也许,7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没必要再去问这么好笑的问题。我以为,我们之间就是这样平淡持久,可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初见你的暖暖
那天,阳光柔柔的晒着,空气里淌着海风的味道,在这个有轨电车穿梭的城市里,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没有很高,没有很帅。你睫毛很长,像个孩子,其实你现在也依然像个孩子。你眼角带着笑,嘴角也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阳光。
我喜欢你叫我妞,因为听起来很暖。我第一次到魔都,你跟我说,“妞,坐过磁悬浮吗?这是大上海独有的,你下了飞机去体验下,我在龙阳路地铁口等你。”那时候,我还没毕业,像个傻丫头一样,在假期里偷偷跑过来看你一眼。
给我安排的职工家属宿舍里没有拖鞋,你竟然大半夜傻傻地带我跑去八佰伴这样的商场里去买,搞的我哭笑不得。后来,这也成了我不断嬉笑你的梗。
你带我漫无目的地压马路,早上去给我买外皮脆脆的生煎,中午带我尝试上海人爱吃的白斩鸡。有一次在大娘水饺的店里,我吃地很顽皮,蹭的手上全是油,你很温柔地用纸巾给我一下下擦干净。而这,却成了我心里最浪漫的记忆。
在一个吹着凉风的夜晚,你从背后搂住我,给我唱了那首,“今生共相伴”,给我买了那朵,“小姑娘不容易卖掉的花”,给我说了那句,“妞,我会待你好的”。
回忆里初识的画面总是那么美,难怪那些男男女女都爱有意无意的来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不懂人生的青春
你是一个很想负担起一切责任,希望顾全你身边所有人的人。可是,年幼的时候,连自己都过不好,更别提去罩着谁。
那时候,我也是年轻、幼稚且冲动的。我并没有理智的去理解你的话。你说,“如果你在大连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不一定非要来上海”。我呢,一刻未停地飞了过去。
但是,我却总也看不到你。我工作薪水紧紧巴巴,一个人住在群租房里,我出现了神经性腹泻,半夜找不到人带我去医院。你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我的孤独、弱小和希冀的依赖感。我觉得,你变了,没有了手指间流淌的温暖。反倒多了一份疏远和冰冷的严厉。
或许,我根本不应该在那一刻开始这场荒唐的恋爱。那个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没认清楚,更不知道你是谁,就这样莫名的、义无反顾的走进了你的世界。事实上,我走进的,并不是你的世界,而是,我还没准备好迎接的社会。唯一让人觉得美丽的是,所有的初恋都始于懵懵懂懂和无知无畏。
我很快意识到,你还没做好迎接我的准备。于是,我提出了分手。
你留下了我。而我,心里却淡了下来。
最爱你骑车载我的日子
此后,你对我多了一份浅浅的关心。再后来,我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都好过了很多,你的精神也没那么紧张了,我们好像越来越好了。你对我的关心,也越来越多了。仿佛,我们都长大了,知道互相照顾了。
你每个月会乘班车来看我一两次,我每次都会骑车去你班车停靠点接你。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特别喜欢你骑车载我。以至于在后来,每每在花开的时间,我便央求你骑电瓶车载我四处兜。我喜欢崇明岛的空气,更喜欢那里傻傻干净的你,也会在周五下班后赶那条申崇线去看你。你几乎载我绕完了整个崇明岛。
就这样,我坐在你身后,从阳光正晒,到傍晚路灯渐亮,从春暖花开,到秋意浓浓。晒的时候你把帽子给我戴,冷的时候你把外套给我披。
我们一起走过了两旁长满水杉、小风徐徐的江堤,走过了一望无际、爬满螃蟹的芦苇荡,在临近傍晚倾听西沙湿地那一头诉说故事的潮声,一起到橘子园呼吸果子的香甜,一起到图书馆重温学习的时光,在公园的草坪上肆意躺下,呼吸岛上的清新空气……
坐在你身后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是安静的。
我们维持着的是什么
印象里,我们从没有过日日煲电话粥、发短信成诗的时间。我本也没希望过这样的狂热,一直都只是想有一丝丝小温暖。
同在一个城市,我们却不常相见。就这样,我们更像朋友一样,隔一段时间见一见,一起过个周末。
你的胃不好,两个小时的车程,你经常半道难受下车。我心疼着,给你煲粥带上。你是最喜欢我做的饭菜的。
然而,每次你从我那儿走的时候,我都会有些闹小情绪。你不是很理解,甚至因此有些烦躁。可能,我都不知道我当时需要的是你,还是有个人陪。我特别害怕一个人回到那个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的房间。窗外的阳光被旁边的墙壁挡到只剩下飘窗上的一缕。那些日子的确是孤独的。可能,你也是略感孤独的,需要有个人可以想着。
我们也吵闹过几次,每一次,都是你拉住了我。回想起来,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坚持,你对我的包容和对这份感情的守护。
我们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仿佛是老夫老妻了。你说过,“我们都是最懂彼此的人”,兴许,你并不懂我,我也并不懂你。我们一直在尝试恋爱着,互相关心着,并逐渐向婚姻的方向走着,不知是对是错。而我的内心,一直也找不到最初那份简单的温暖。
我想,我是爱你的
辗转来回,你还是迟疑着选择了回到了你爸妈的身边。我又一次跟随你,而且先于你,回到了这个曾经熟悉而今又比上海还要陌生的城市,义无反顾。
我以为,我们之间就是彼此的陪伴。直到这次,你我这场似是好聚好散的再见。
我并没有因为任何人而有愤恨或情绪,更没有责怪你,只是因自己的固执和倔强,又一次过不去人情冷暖的这道坎。我又一次对生活在一个没什么亲友陪伴的环境,产生了本能的陌生感和畏惧感。更为重要的是,我贪婪地想要更多,想让你站在我身旁,多为我担当一些,就像当初那个小女孩一样,想要的,永远是最简单而又最昂贵的。可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想多爱我一些,但是你做不到。兴许,我这几年都在勉强你对我好。
一个多月的时间,还好有朋友陪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挺过去。我曾在心里想过要狠心离开你,甚至已经惶惶几日,像经历了失恋。可我每天又似乎希望能看到你找我大胆向我承诺什么的消息,还想问问你胃疼好了没,眼角是不是又多了几条细纹。
我以为这几年,我已经不会再因为感情流眼泪。我以为,我没那么在乎你。这个月的每一天,我都脆弱着,却不敢展现给你看。好朋友陪我聊着聊着,我便双眼模糊;晚上睡着睡着,就泣不成声。而你那天给我的几个字都足以让我陷入崩溃的状态。
人生,就是这样到处牵绊,有很多无奈。一个人有很多时候并不认识自己,我便是。在爱情里,我以为我是冷的。
而那一次次的心痛却告诉我,我爱你,就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