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那个年代那家人——林的小学

        喝煤油事件对大脑有间接的损伤,导致林的数学不好,林自认为是这样,因为喝煤油时是二岁多的事情,这以后她再记起来的事就是三岁多的事了,可父亲祝说这不是根本原因,是小时侯数学没打好基础。再想想小时侯,祝娥做活忙,也没有辅导孩子,读一年级时,家里正在建房子,祝和娥没日没夜的人工挖地基,(因为队里批的这个个宅基地是个小山丘),祝和娥在天没亮就拉着石滚起床印土坯(墙块),天黑了还在把山地挖平,而林要帮忙带妹妹珍,因为哥哥顺上学了,放学后也是和村里的同年龄的一群男孩子们疯,带妹妹这个任务就是林的了,这个妹妹经过华的事,林也懂得要看紧一点,所以基本除了妈妈,就是林帮着看着长大,整个幼儿时期,林也没到哪里玩过,就是带妹妹,入学前也没有人启蒙,母亲没上过学,父亲的拼音也没学过,也不懂,班里那么同学,又没上过学前班,光依赖老师教哪里顾得上她啊。所以林的数学一直是短板。

       七岁时,林上学了,她的第一个一年级的老师是桂老师,这个老师那年刚刚结婚,不知道是不是太年轻了,脾气相当火爆,看着不懂的反映慢的小孩就骂。当时林对入学好象还没找到感觉,那时刚学数学,要带棒子,经常被比她大的同学拿走了,那时隔壁村有个冯姓女孩,说是和她们是一年的,但是比她个头高,人也壮实,经常欺负她。所以父亲让她留一级,留一级是太对了,因为以前没上过幼儿园,父母忙于建房也没有启蒙,这个罗老师就是林上湾的,人当时是有四十岁左右,她认识林的父母,对林也很照顾,并且有耐心,对林管得也严,有一次,林写字掉了一个点,她把林的大眼睛皮捏着说,“你这大眼睛是干什么用的”,从那以后,林很细心,也很用功,所以复读一年级林还得了个奖状。罗老师人很好,那时下雨天,林家里没有买雨伞,娥用一个透明的薄膜袋子套在林的头上,就这样去上学,到了学校,衣服都淋湿透了,罗老师只好把她送回家。所以小学时期罗老师给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林的姥姥在林家看门,高兴的逢人就夸,说林读书真聪明。林心里知道,哪里是聪明啊,前后二个一年级的对林,是好老师管教的结果啊。

        只是可惜罗老师没有跟班上,她只教一年级,再后来年年换老师,二年级是李老师,和母亲一个姓,对林也算是很照顾。也是这一年,林爸和三个孩子都改了姓。三年级时,一个雨天的放学的路上,因为只有一个雨伞,林和哥哥顺共打一把雨伞,伞扛在肩上,由于是雨天,又是放学时间,后面来了一个大自行车,一个男的还带着另一个男的,载着二个大人的自行车,从后面撞上来,把林撞在柏油路上,由于是脸先着地,林的嘴瞬间被擦伤,肿得老大,门牙也被撞掉一颗。哥哥边喊边拉后车座,但是这二个混蛋大人看到孩子满嘴血,怕大人找事,就加速的逃掉了,当时村里还有几个小伙伴,可是当时他们也没有反映过来,只是顾得看林的受伤情况,没有齐心协力的拉住这个自行车。当林一路哭着到家时,三叔和父亲正在谈事,母亲马上给林擦洗,而父亲和三叔赶紧超过河陡山的小路去追。可想而知,他们早就溜掉了。

         因为受伤的原因,林一周没有上课,所以学习成绩落下来了,父亲也没有及时给她补课,所以成绩就落下来了。当时条件差,也没有及时去看医生,就是有几天不能吃饭,喝点米汤。再后来,祝要给林补牙,因为怕痛,林总是一拖再拖,一年后,掉的这个牙缝却合上了,没有太明显的痕迹。因此,终究也没去补牙。所以这个也是林命中的劫数,算命的说得好听,说是林破了灾,娥也说小时侯林老是掉在池塘里,水井里等等,但每次都有人碰上了搭救了。现在想来这也是迷信的说法,是他们大人老是干活去了,没顾得上孩子们,那时的人们,为了干活,多少孩子不是这事那事的,在公路边上,没有大人送,路又窄,出了多少车祸,所以那个年代,能从小到大,能平安的长大不破相、不治残,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我们邻村的一个男孩,被母猪把耳朵咬掉了,邻村还有一个女孩,脸上被火烫了一个大疤。一但出了事不就是被毁了吗。这都是大人的责任啊。

        上四年级时,因为数学的成绩差,父亲又叫林留了一级。老师就是村对面的徐老师,他很懂得激励,经常表扬学生,所以大家上课也很认真。上五年级时,因为同学敏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些琼瑶的书,经常没事偷着看,所以误了学数学,还偏科,只有语文好,当然考初中没考上,林又想上学,父亲只好找老师,给她改了个名,又复读一年。

        这一年,林又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就是冯老师,这个冯老师,当年是有三十来岁吧,人很有才华,钢笔字和毛笔字非常好,只可惜天生眼睛残了一只,被他批评过的同学称为“独眼龙”。他有个特点,如果学生不听话,或者成绩差,他不打人,也不骂人,他罚你抄课人,背课人,抄课文还不能涂改,背课文还不能结巴,停顿。他被称为第一严老师。他这一招,把那些不听话的男孩子折磨得够呛。因为他常去县里开会,常买回一些优秀作文,还叫同学们一周背一篇作文。说是丰富写作能力。数学老师是孙老师,这个孙老师和林的父母也很熟,听说他们是同学,而且还和林的父亲一天结的婚。只不过孙老师和老婆结婚三年没有生育,而林的父母三年生了二个,也听说过孙老师的老婆因此受婆婆的气,被欺侮的不行,好在第四年生下了一个女儿,到底是老师的女儿,她没留级,上学也早,后来还和林成了同学。孙老师的脾气很坏,经常爱打学生,好在他只打男生,不打女生,这一年,被这二个严格的老师的管教下,在父亲祝的恐吓下(他说这次考不上,就下学做农活了)。暑假将尽的时侯,通知书被邻村的何老师带回来了,林终于考上了乡里的重点中学,而且何老师说,这一届只考了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孙老师的女儿梅,另一个就是数学特别拔尖的琼。再就是林。就是这三个女孩考上了重点中学,在当时还真是有点小名气。林在村里也被传为美谈,说她是村里第一个上中学的女孩子。(因为那时村里同龄的五六个女孩,不知道是什么风气,读到四年级就一窝风的不读了)。

        当年父亲祝也相当高兴,觉得给他脸上长了光。可是,当时林不懂,成绩是不能定终生的,而且这也只是人生的第一道起跑线而已......

       尽管林当时学习也不是很好,但她却不愿意下学。与村里其他女孩子相比不同的是,她一直不是很会做家务事,比喻织毛衣啊,绣花啊,插秧,另外家里做饭她也只是打打下手,母亲也没让她炒菜,只是让她帮忙在灶下烧火。说是怕她做不好。自小,她就爱听收音机和看书,就算放牛,也偷偷把爸爸买的大收音带出去,总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就怕弄坏了,挨爸爸的骂。所以林自小也没兴趣学那些传统的东西,虽然,上学期间,还被家里安排打猪草,放牛,或者是满满的家务活,她心里想“我一定要好好读书,然后分个好工作,做个机关单位的人。不用以后象父母这样这么辛苦的起早贪黑这么累,这就是她小学时期内心升腾的一个最原始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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