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飞，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最近摊上点麻烦事。

“你为什么不在白天开？”

“因为白天要在超市兼职，而且晚上开车价格高，来钱更快，尤其是最近晚上不甚太平。”

我闷闷的回答着警察的问题，心情不是很好。

“你也知道不太平，很多开夜车的司机都已经转为白天开了，你就不怕出事？”

警察的态度严肃，这次的案件性质十分恶劣，任何调查否容不得一丝马虎大意。

“我有看新闻，报导的都是女学生失踪，我一个开夜车的汉子怕什么。”

左边的警察应该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吧，右边从开始一直沉默的警察开口问。

“你昨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在哪？”

“应该在二环，拉客人。”

“能说一下这位客人的外貌特征吗？”

“你们什么意思？还是怀疑我？你们已经审了我一个小时了！”

我心中窝着火，超市兼职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收入，我到现在都没去，那个抠门的老板又会拿这个事情来克扣我的工资。

“最后几个问题，问完立刻让你离开。”

听到能走，我才又坐好，老实的回答。

“是个女人，穿的裙子，长头发，看着挺年轻的，长的也挺漂亮。”

“你把她送到哪？”

“光明小区。”

出来后我赶去超市，被老板劈头骂了一顿，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烦躁了，考虑着今天晚上还要不要继续开夜车。

“小飞，你晚上还在开夜车吗？”

是我们超市的老员工，叫张小丽，我平常都喊她小丽姐。

“嗯。”

“最近晚上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点，要不然你就先别开了。”

“嗯，我会小心的。”

“我听说前几天失踪的一个女学生找着了，在南郊的一个臭水沟里，身体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哦呦，老吓人了。”

小丽姐煞有介事的说着，我把东西摆上货架，没搭理她，转身走了，我知道她主动找我说话无非就是想问我晚上开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来满足她的八卦之心。

晚上，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又出来开车。

最近因为女大学生连环失踪，晚上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但是价格可以提的更高。

这位女士已经在路边站很长时间了，一直在打电话和人争吵，应该是男朋友吧。看见她生气的把电话挂断，我赶紧开了过去。

“小姐，坐车吗？”

女士说去南郊，坐上了后座，她很漂亮 穿着裙子，长头发，化着淡淡的妆，一阵阵清香从后面传来，不停的撩拨着我的鼻子。

“用的什么香水，挺好闻的，闻着像栀子花。”

看女士的情绪缓和了很多，我开始搭话。

“就是栀子花，这是我男朋友送的，他亲手做的。”

又聊了几句，女士便在后座睡着，我想着拉完这一单就回去。

挣钱真的好难，也很累。

几天后警察又来了，又是他们两个，大早上的就跑到我家里翻箱倒柜。

“你最近晚上都没有开车？”

“嗯。”

“但是你二十号那天出去了。”

我想了想，二十号就是我上次被警察问话的那天，我点点头。

“是，那天晚上就做了一单生意。”

“描述一下她的外貌特征。”

“穿的裙子，长头发，长的挺漂亮的。”

我回忆着那天晚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死了，就在你载她的那天晚上，尸体被分割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至今现在还有两条腿没找到。”

我沉默了。

“那天晚上你把她送哪了？”

“南郊……”

那个被疯传夜晚有杀人狂出没的地方，前一段时间那边还发现了尸体。

“又是南郊！”警察们很疲惫 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

警察把我以嫌犯的身份暂时拘留，我心里越发的烦躁，晚上开车行情不好，今天又被拘留，超市老板估计也不会让自己再回去了。

一天后，我被放出来，如我所料超市老板把我炒了，这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有给我。

我身心俱疲的回到家，躺在床上，空气中淡淡的栀子花香稍稍缓解了我的心情。

中午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口袋里仅剩的几张百元大钞，无奈的叹了口气。

晚上我开着车在一条条街道寻找目标，开夜车成了我唯一的收入来源。

“小姐，坐车吗？”

即便杀人分尸案闹得满城风雨，依旧有人会和我一样抱着侥幸的心理在晚上出门，女人穿着过膝的裙子，长头发，长的很漂亮。

因为继续开夜车，经济渐渐宽松，不这么紧迫了，我继续找着白天的兼职，最后在一家花店做苦力。

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嘴很碎，也很爱骂人，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的牢骚。

不过老太太给的工资挺高的，这样一想，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一个星期后，我被抓了，判的死刑。

警察在我去花店工作的时候，又跑到了我家。

他们顺着栀子花的香味，发现了冰箱里的肉，和我藏在床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腿骨。

我听着警察对我的审判，心里想着，花店老太太应该正在后怕雇了自己。

超市老板估计会觉着还好没有把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给我，我这种杀人犯不配拿钱。

还有小丽姐，她的饭后又有了谈资，曾经和她一起工作的小飞，居然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变态，想想都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