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后厨,老板独自抽着烟,烟头的红点忽明忽暗,身体的每个部位好像被放在熊熊烈火炙烤,挥之不去的片段总是如幽灵般飘进脑海。
将嘴巴中鼓鼓囊囊的烟雾吐出来,缥缈的烟雾在眼前好像勾勒出当日的景象,萎靡不振的老板惊慌失措地赶紧用手掌驱散邪恶烟雾。
烟雾在半空中土崩瓦解肆意消散,冷汗已经从脖梗处渗出来,心脏在胸部跌宕起伏,阴冷将热乎乎的汗液包裹,顷刻间感觉脖子凉嗖嗖的,滚烫的心似乎也逐渐变冷。
女人的嬉闹声传入后厨,内心的孤独恐惧终于悄悄躲起来,老板将旧式橱柜用钥匙打开,警惕十足地从里面舀出一碗类似于白面的东西,小心谨慎地放在塑料袋中,旁若无人的开始今天的生意。
后厨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没有人知道老板是如何游刃有余的爆炒各种菜肴,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厨艺如何高潮卓群,只有香气弥漫整个餐馆,络绎不绝的食客如痴如醉的笑容,才能推测老板炉火纯青的厨艺。
或许是害怕别人将他的精湛厨艺偷学去,又或许是担心有人会识破他的诡计,只要有人涉足后厨的门槛,老板就会毫不留情的职责谩骂,他就像发狂的鬣狗,恨不得把你的骨头都嚼的粉碎。
座无虚席的餐馆,形形色色的食客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这些人如同着魔般汇聚这里,只为满足肚子里馋虫。
朝思夜想的味道,每天都会不顾一切来到这里,这种味道让人情不自禁上瘾。
夜幕降临,热闹非凡的餐馆此时显得格外安静,忙碌一天的老板终于从后厨出来,拖着精疲力竭的躯体坐在收银台后面。
目光呆滞的数着手中钞票,生意越好他的心情越糟,好像这个餐馆就是一个摆设,别人看看就好,千万不要走进来,来的人越多他的罪孽就越重。
整条街的店铺都冷冷清清,唯有他的餐馆生意异常火爆,店老板们卑躬屈膝的前来拜师学艺,可是他总是闭口不言,最后吝啬的头衔毫无悬念地落在他身上。
喜欢伸张正义的几个家伙又进来了,还是那张桌子那些菜,老板自然认识他们,于是和他们亲切打招呼,几人只是胆怯的答应着,眼神流露出慌张,他们鬼鬼祟祟的望着餐馆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出现。
衣衫褴褛的凌峰颤颤巍巍走进餐馆,脸色苍白的单薄女孩紧紧跟在身后,女子好像见到恶鬼似的拨拉着身旁三个男子,男子不约而同的转头窥视,心跳逐渐加速。
凌萱来到老板面前,声音虚弱道:“孙叔叔,还是老样子,”女孩露出灿烂微笑,老板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天使用弓箭射穿心脏,疼痛难耐。
老板故作镇定道:“好的,”凌峰坐在凳子上倚靠墙壁,不停地仰头灌着劣质白酒,女孩局促不安地端坐着,营养极度匮乏,骨瘦如柴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血液循环。
男子唉声叹气道:“怎么办?”其余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凌萱顾自扒拉着白米饭,虽然垂涎盘中美味菜肴,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伸过筷子。凌峰仍旧双瞳无神地喝酒,只是偶尔会夹几块肉放进嘴中咀嚼,根本无所谓味道如何。
老板冷冰冰注视着父女俩,平静的心忽然慌张起来,“为什么他们总是来这里用餐,难道被查出了蛛丝马迹,”他胡乱猜忌着。
几个年轻人总是偷偷窥视着父女,桌上的菜肴几乎未动,几人时而瞠目结舌,时而有似乎暗自商量什么,最后好像达成共识。
女子慢吞吞从座位上站起来,犹犹豫豫来到女孩身旁,笑容满面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啊,长得真秀气!”
凌萱抬起惨白面容,用恍惚的目光警觉地打量着陌生女子,空气好像凝固,女子尴尬地不知所措。男子冲着女子拼命挤眉弄眼,女子笑盈盈道:“阿姨只是看见你脸色不好,就是想问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凌峰波澜不惊的脸上荡起一丝涟漪,醉醺醺地假装什么不在意,女子突然举动,无缘无故的善意令他很怀疑。
凌萱微笑道:“阿姨,我很好,谢谢!”女子的搭讪就这样尴尬破灭,只能慌慌张张回到位子坐好。
男子恶狠狠道:“出师不利,怎么搞得?”女子腾得怒目而视,尖钻刻薄道:“你行你来啊,别总是躲在角落埋怨。”
这一幕刚好被老板捕捉到,刚开始只是以为他们同情父女遭遇,可是慢慢地发现其中似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