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经病”》第七章父亲的打骂

  沈精兵的童年,除了跟爷爷的温馨时光,大部分的岁月都是黑暗看不到光明的。当然给他那么大伤害的人,不仅有村里的小伙伴和爱管闲事的大妈,而且还有自己的父母。父母是给他造成童年阴影的重要因素,这也让别人有了伤害他的权利。

  母亲给他的伤害,我们前几章已说过。李金莲把他恶狠狠地摔在了石头上,差点没死掉。李金莲的风流韵事成为别人嘲笑他的资本,另外母亲不顾他的幼小愤然离去,使他成为了没妈疼的“小可怜”。他恨自己的母亲李金莲,但他更恨自己的父亲。因为母亲的所作所为,那时年龄小他没有记忆。人没有亲身经历,伤痛就不会那么深刻。道听途说的故事,只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精兵的父亲沈埠富到底做了什么败坏道德的事,让他深爱的儿子几十年从未改变地讨厌他。听说,那是沈精兵六岁的一个寂静的夏夜。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沈精兵在爷爷家睡得好好的,十点多突然醒了。神奇的是,爷爷那天棋瘾犯了,趁着精兵睡着不知去哪个老头家下棋了。沈精兵一个人害怕,就跑出去找爷爷。

  黑漆漆的夜里,他越走越害怕,但他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因为对他来说,回头重走回去更让他害怕。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问了多少家,都寻不到爷爷的影子。他想:算了,还是回家找自己的爹沈埠富去吧。

  因为他的家离爷爷家很远,而且在全村的西北角。他本来想跑回爷爷家,但他真的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于是,他鼓足勇气头也不回、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自己家。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爸爸的温暖怀抱,而是冰冷的铁锁把门。小小的他叹了口气,准备再走回爷爷家。

  这时,他听到挨着他家的杨树林里有说话的声音,而且听着像爸爸的声音。他的内心乐开了花,偷偷地走过去。他隐约感觉到半趴在地上的是爸爸,黑夜里也看不清到底在干啥。他拍了下沈埠富的肩膀,兴奋地喊了声“爸爸”。这一叫把沈埠富吓得快神魂魄散了,因为当时他在跟村里老周家老二刚娶的小娘们在做那苟且之事。

  也许是因为儿子吓着他了,也可能是因为儿子坏了他的好事。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从那小娘们身上跃起,用“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穿上扔在地上的裤子。他回过头来用力一脚把沈精兵就踢到了五米开外,“哇”一下就哭了。父亲不但不哄他,还用手恶狠狠指着他说:“还不快滚”。这时那小娘们因惊吓也急忙用身边衣服遮盖,沈精兵从地上爬起来通过模糊的泪眼正好看到。他这才明白:自己的父亲到底在做什么?

  从小到大父亲从没打过他,这次居然因为一个骚货这么对他。这时,沈精兵恨死了沈埠富。于是他不哭了,用胳膊把泪水抹干净,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不靠谱的爹,然后转身回爷爷那。这次,他对父亲彻底失望了,自己的母亲是“潘金莲”已经够他受的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也不是啥正经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西门庆”。人家西门庆起码敢明目张胆的抢,而他的爹却是个背后勾搭人家女人,人前装好男人的“大尾巴狼”。

  他伤心地走在去爷爷家的路上,说也奇怪,漆黑的夜居然没那么可怕了。其实,令人害怕的不是黑夜,而是趁着黑夜做坏事的人。因为黑夜不会伤害你,而藏在黑暗里的人就未必了。这一刻,六岁的精兵对人性好像已经看得透透的了。那次以后,他再也不惧怕黑夜了,还神奇的喜欢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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