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已经见过好几个铁青或灰暗脸色的形容枯槁的人,是病人,已经时日无多了。一直以来那副难以惹人怜爱的样子从未引起我的任何触动。我只是看到了然后继续看到,然后重复忘记而已。
人们的命运殊途同归,这并不能产生任何联想。突然有一天那最亲爱的人气急败坏地骂我,你才是那快要死了的一具走肉而已,与它残喘在床上的褪去一切光泽与生机的那一刻毫无差别。只是还算活着,全然只在意你自己。冰冷得让人触不可及。
我恍然,连接人们那里的断断续续的那条脐带输送着我赖以生存的安全感轰然崩断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是活下去总还有办法的,至少还有精神胜利法。
我本就寄生与世,去意早定的。其中的分别是有什么颜色的面孔充满什么感情看向人间的月吗?命运并非独独向我,本就没有无法释怀的,神的初衷便是平庸无常的永恒。
一切有皆是苛求。
从天而降的必然带来无妄之灾。
我于我这最在意的当真握在这个世界手里的除却这屈指可数的几十载光阴还有什么?以我之名留下了的于那诸多又有什么分别呢?倘若必然会有的,那又作何意义?这一程也得一些人的看顾,也曾关照别人,只是不好不坏的故事。
终究也是无用。
怎能怪我这半生无情煞多?
我便是我了。那些屡屡作恶横亘在生命面前的墙若隐若现,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下去的,某一个瞬间翻然悔悟的,痛苦与附着在痛苦之上的通通随风飘荡来去。
时间之钟,左右摇摆。
命运毫厘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