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载好像从未离开过两崽儿,上周三周四出去培训独处两日。始觉希齐长大,业已独自排队打餐,不在话下,欣欣然窃喜,着实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愉悦。
晚上星打电话,齐凑上寻问:“妈妈,你晚上住哪儿呢?”
“阿姨家。”
“那阿姨叫什么名字呢?”
“陈丽荣,陈阿姨。”齐一字一顿重复一遍,似乎极力往住记。
“吃饭了吗?吃了啥?”齐瞪了片刻又问,我一一道来。齐嘱咐我注意安全,今天开不开心,关切地了解了他喜欢的音乐、体育、美术老师,大有领导慰问得温暖。
星期五返校,希独自住校,同室的阿姨陪希熬夜写作业,我意识到希的自律需要督促。
中午吃罢饭,突然发现希的手貌似曾经在某条街区的犄角旮旯偶遇过,近乎是匆匆一瞥,也似万花丛中那逼人眼球的那抹翠绿,只因扭头的刹那多看了一眼,乃至今生无忘。
初冬的和睦村依旧迎来嚎啕北风,嘶嘶呼呼拉扯过伸手不见五指静谧如荒漠的夜晚,掠过父亲样儿的山脊,摇捣着窗户。晨光为天际的云朵镶了彩边,就像妈妈年轻时脖子上系得丝巾,漂亮地我不由伸手想去拿来。和希齐走在霞光的晨曦中,常常想起毛主席语录——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这段话流进我的血液里,一直鼓舞我积极向上,亦成为口头禅,一遍又一遍,一届又一届。
和睦村盘踞八架山顶,山势高路陡弯急,出趟门没有两倒车是去不了县城的。我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这里的和睦实验小学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因为工作,更是因为这里有我挚爱的孩子、山川、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