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到杭州去看望一个很多年很多年的老朋友，买了车票，没想到是久违的绿皮火车。

车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总有小孩子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老年人对着外放的电话丹田发气好像在接收来自宇宙的信息；邻座大妈旁若无人吃着玉米一根接着一根吧唧吧唧。种种一切交织成有序的火车进行曲，催人入眠。

女列车员推着小车从狭长的过道里艰难地走着，沿途千百只长短相貌不一的脚自觉地撇开，等她走过又悄然无息地伸回去，像极了动物的绒毛。

“瓜子花生矿泉水饮料——”

“香烟啤酒八宝粥碗面——”

多押韵多怀念的声音呐，在高铁上我从来没听见过。

以前坐火车出远门的时候，那是真正的绿皮火车。火车鸣着汽笛咆哮而来，震得你耳朵发聋；钢铁的轮子发出“咔啦嚓——咔啦嚓——”的声音，好像巨兽的牙齿在切碎人的骨头。大批大批的人头蜂拥向这只钢铁巨兽，钻到它的身体里，变成它消化道里的绒毛。

那时候还有很多无座票。我问外公，这么多人，塞不下怎么办？

外公说，总有人挤不上的，只能坐下一班了。

说着，外公把我举起来，从火车的车窗外递给了里面一个不认识的人。“你先上去，我一会儿来找你好了。”我只觉得一头栽进了黏稠的汗水和泡面里，艰难地点了点头。

时代变了，少了以前火车轮子的“咔啦嚓——咔啦嚓——”的声音。车厢里弥漫着现代的冷气，邻座大妈掏出了塑料袋把啃完的玉米棒子包好扔进了垃圾桶，让我不由得刮目相看。

时光终究一去不复返。

人类在丑陋和野蛮里前进，前进的同时开始缅怀以前的日子，怀念以前的朴实和自然。

那么，前进并怀念着，如此就好。

二

今天有几个小收获。

1、杭州站的颜值明显比宁波站或者海宁站要高。

2、右前方的这个小姑娘真好看，身材也很好，我忍不住多偷看了几眼。

3、咱俩认识十年了，每年都要出来吃两次火锅。今天是我打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在KTV里唱歌最多的一次，我真的很开心。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有下一个十年。往后日子就会越来越快，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