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盲时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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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和韩雨泽“一见如故”,是在那辆去往大学生数学竞赛的长途客车上。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让我差点弹起来。因为晕车的缘故我本就头疼的很厉害,而突然间他这个冒失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心生反感加厌恶!

 我用恼怒的眼神一直瞪着他,等着他跟我道歉。没想到他看了我几秒钟,说出的话的竟是:“你戴着两块冰块儿不累吗?!”

 “我靠!”我心里暗骂。但我尽量表现出对一个人陌生人应有的尊敬,“这是眼镜!不是冰块!你看不出来吗?”

 “哦哦,这么厚的镜片,多少度啊?”

 我把头倚在车窗上,一副死人的语气:“一千二。”

 听出来我的不耐烦他识趣的“哦”的一声,就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可是没过去半分钟的时间,这货又转头对我说:“你年纪这么小就得老花眼啊?”

 “你很无聊吗?”我终于忍不住。

 “你不无聊吗,这车要坐六个多小时呢。”他天真的语气让我很想掐死他。

 接下来的,就是他嘴里所谓的这“六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坐在我旁边一直在念经。

 “你视力差得这么严重还去参加比赛,你能看清卷子吗?”

 “你这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啊?”

 “我叫韩雨泽,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

 “你能闭嘴吗?!!”

……

终于,熬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六个小时到了考试的地方,下车的时候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冲了下去,堵住了他那张打算向我告别的嘴。但愿我们此生老死不复相见,我心里的潜台词是。

 是谁说的那句话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当今时代很流行。“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而现在,我睁开眼睛,我的右边真的有一扇窗,可是我的左边却是“韩!雨!泽!”。

我再一次和韩雨泽“相见恨晚”,是在从大学生数学竞赛回校的长途客车上,他还是好死不死的坐在我旁边!

“又是你啊,冰块儿!”

天呐,我想吐。

“我叫沈泪,不叫冰块儿!”我不耐烦的说。

“你早说嘛,冰块儿!”

我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不出预料的,他又开始了他吟经的旅程。

“我猜你是学计算机的吧,这么man!”

“我猜你是学护理的吧,这么娘!”我不甘示弱。

“我哪里娘了?”

“你一路上跟个小女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不是娘是什么!”

“我那叫性格开朗,善于言谈!不然像你一样病恹恹的睡一路啊。”

“行了 ,你别说了,我想吐”

“不至于吧你!”

“我晕车!!”我忍不住朝他大喊。

……

“呕……”当然,也没忍住吐了他一身。

“哈哈……”我把这趟取经之旅讲给瑾音听,她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我无语,“我被人戏弄了,你很开心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枚土木校草实在太有趣了”她边笑边说。

我愕然,“校草?韩雨泽?”

“是啊!你不知道吗?韩雨泽,土木工程系的校草,长得帅,学习好,可有名了,我男朋友跟他一寝室的呢!”

我撇了撇嘴,“这年头,长得干净点、有个看得过去的身高,都能叫校草。”

“哎呀,你就别羡慕嫉妒恨了”瑾音把我推到衣柜跟前,“赶紧去换衣服吧,你面试要迟到了。”

“啥面试?”

“你今天要去你人生当中第一个实习公司面试你第一个实习岗位!你忘啦?”

……

“Fuck!!!”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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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忙慌的赶到面试地点,好在还不算晚,我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去面试。

面试官与我们学校的校长是老朋友了,这我一早就摸清了底细。而且对于他的问题我都回答的游刃有余,可以说这份工作,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够被应聘。

果真,

“沈泪同学,你的面试给了我很大惊喜,我跟你们学校的校长是老相识了,他多次跟我推荐你,我觉得你……”

“唉?怎么不往下说了?”我心里暗自疑问。

“亲爱的,我都说了,赚钱养家的事我来做,你怀着孕就不要出来找工作了”不知道韩雨泽从哪突然冒出来,站在我旁边对我说。

我能感受到面前这位年过四十的大叔,正用一种雷人的表情看着我。

“你有病吧!”我的眼睛在喷火。

“我知道你想当女强人,有上进心,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至少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韩雨泽的戏演得逼真。

我转过头不理他,只好对面前的人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

“小泪,你不要这样……”

“韩雨泽!!!”我一拍而起,这几天积攒的火全都喷在了这三个字上。

时间大概静止了几秒钟,我听见韩雨泽凑到我耳边小声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发誓那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贱的声音,

“你忘了你刚才说你不认识我”

“……”

咖啡馆里,韩雨泽坐在我对面正在疯狂地吸着卡布奇诺。而我坐在韩雨泽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吸。

“你请我喝咖啡不会是因为要祝我面试成功吧”在他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抬头望着我说。

“我和你有仇吗?”我尽量平和的语气问他。

他摇摇头,嘴上的活也没停:“没有啊”

“我是有哪些地方得罪过你吗?”

“没有啊”

“那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我忍不住再一次跟他大吼。

他放下手上的咖啡,优雅的跟我说:“别让你的声音破坏了你的外表。”

“滚!!!”

“好好”他掏了掏耳朵,“你小点声儿,没看见你左邻右舍都在看我们呢吗”

“我警告你,韩雨泽!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晃悠,我一定挠死你!!”我愤怒的起身,结了那三杯咖啡的钱,转身就走。没想到他走过来一下子拉住我的手,对我说:

“还是隐形眼镜适合你,以后就不要带那副冰块儿了。”

去他大爷的韩雨泽,去他丫的实习工作!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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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的鸭子飞了,我在寝室里开始卧床不起,天天对着棚顶翻白眼儿。瑾音看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对我说:“不就一次实习吗,你再去别地儿找呗,以你的能力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儿嘛!”

“那不一样!我就想去那家公司!”我丧着脸说。

瑾音一把把我从床上扯下来,“你就别抱怨了,再怎么样也得吃饭啊,走,姐姐带你吃个饭,散散心。”

我撇开她的手往回走,“不去,没心情。”

“哎呀走吧你,我男朋友等着呢,我都跟他说了你不去吃饭,我也不去!”

我被她强拉硬拽的去了餐厅,秦沐离很远就看见我,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好室友嘛”瑾音说。

秦沐:“……”看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瑾音问他怎么了。

“我也请了他来……”

“啊?!!”

“他来了”秦沐幽幽的说。

“哎呦我去,大晚上的想吓死谁啊!”那个贱人刚看到我就对我说,“您这顶着一头蜂窝头

穿得跟卖菜大妈似的,怎么着?到这儿拍恐怖片来啦!”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恨得咬牙切齿。

之后的这顿饭用瑾音的话来说,那就是风水大师就着月圆之夜,给我们这桌做了场法事。我和韩雨泽除了嘴上说话不到三句就吵之外,其他方面也没闲着,在桌子底下时不时的我踹他一脚,他踢我一腿,用尽毕生功力,各出奇招。

吃完了一顿风起云涌的饭之后,瑾音和秦沐又嚷嚷着出去玩儿,在我挣扎着反抗无效之后被抬去了游乐场,一到地方他们小两口就跑去浓情蜜意去了,留下我和韩雨泽在原地又开始吵。

“唉,这么美的夜晚,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帅的直男,却要跟卖菜大妈在一起……”

“我求你跟我在一块儿了吗,你不自恋会死啊!”

“我是怕你一个人太尴尬,给你留点面子而已”

“想走就走,废什么话啊!我也不想跟你在一块儿!”

“走就走!”

……

就这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俩一拍两散,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在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娱乐设施中寻找出口,但却越来越不清楚。我掏出手机想给瑾音他们打个电话问问,突然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游乐场停电了。有韩雨泽的地方就没好事儿,我在心里不断的说。

借着手机的光我在黑暗中摸索,突然又听见不远的地方有人在喊:“有小偷!”我摸了摸口袋,还好我今天兜里没带钱。心里正暗自嘚瑟呢,忽然感受到有人一阵风似的从我旁边跑过去。不过你说你跑就跑吧,你推我干嘛呀,我又不碍着你。一个华丽的转身我一下子撞在身后的旋转木马上,疼的我呲牙咧嘴。

手机撞飞了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清楚的听见,那副伴随了我很久的“冰块儿”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唉,也是我心碎的声音。不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像也听见了有人喊我名字的声音,直到韩雨泽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我才确定了是他。但是,是我看错了吗?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我怎么看出了一丝担心的表情。当然,是在我晕过去之前。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走廊上,韩雨泽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还是一副欠揍的语气对我说,“你说你这点出息,不就头被磕了一下吗,还能晕过去!”

我瞪了他一眼,“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跟你吵!”我刚要站起来往回走,“哎呀!”一声哀嚎我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韩雨泽急忙站起来捞我,“你脚崴了刚包扎完!”

我说怎么这么疼呢,“哎,你干嘛”我吃惊地望着他。

“背你!干嘛,你这样自己能回去啊”

外面月亮很大,我安静的趴在他背上,突然间感觉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但我却低估了他那种分分钟能够打破我对他好感的能力。

“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有多少斤?”

“……”

那天晚上,他就着我的体重展开话题损了我一路,而我在他的背上也掐了他一路,直到他彻底闭嘴。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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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的伤已经完全复原,下床开始蹦蹦跳跳,能来去自如的走的感觉真好啊,但是瑾音却不高兴了。

“咋啦这是?谁惹我们校花不高兴了,小的这就去给你灭了他!”我趴在她身边问。

“韩雨泽!”

“啊?他惹你了?”我有点惊讶。

瑾音嘟着嘴说:“韩雨泽约秦沐下周末去爬山,秦沐答应了,可是下周末是我生日,我想让秦沐一整天都陪着我……”

“哦……”

看着她那张写满idea的脸慢慢的转向我,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要不亲爱的,你去陪他爬山吧,。”

我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你想的太多了。”

瑾音拽着我的胳膊往死里摇,“你就去吧,求你了,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天的时间成全我吧……”

我语重心长的说:“下周末是你生日啊,那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呢,作为你的资深闺蜜,我还要定时定点给你祝福呐!”

瑾音笑嘻嘻的靠近我:“不用了,我有秦沐就行了。”

“你丫李瑾音,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这个粗鲁的不情之请,跟着韩雨泽去爬了山。而韩雨泽也果然不负众望,依旧发挥他那嘴贱的本领。

“哎呀,你咋这么慢啊,跟蜗牛似的!”

“沈泪!我改变主意了,蜗牛都比你快!”

“沈泪!太阳都快下去了,你到底能不能上来了!”

“沈泪啊,你要是唐僧啊,悟空都哭了,就你这爬山速度,没有个万八年的估计他是别想从那山底下出来”

……

我怒火中烧,“韩雨泽你丫给我闭嘴!”

早知道是今天这样,我死都不来。可是,等等,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我的头突然晕起来,手上抓绳索的力道好像也在减轻,“韩雨泽”我用力喊了一声。他听见后一改刚才玩世不恭的嘴脸,紧忙望向我,“沈泪,你没事吧”

“我头有点晕”我的声音很小。

他有些慌张,但依旧把手努力的伸向我,“沈泪,你别睡,把手给我。”

我越来越迷糊,越来越看不清他的脸,不过我感觉好像抓到他的手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而我在韩雨泽的怀里。

“冰块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他担心的对我说。

我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现在在哪儿”

“在山顶上,这里没有信号,天色已经很晚,我只能明天送你去医院”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去什么医院啊,瞅把你吓得,我好了”

我好像听到他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那就别抱着了,占我便宜还占上瘾啦”我冲着他喊。

可是他非但没有松开我,还把我抱得更紧了,我清楚的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我的眼睛不知怎么了竟然不受控制的淌出两行泪来,沙哑的嗓音说,“我脾气不好也不温柔,还喜欢骂人,你喜欢我什么呀?”

“都喜欢,从第一眼开始。”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是的,我也喜欢韩雨泽,否则也不会听到他喜欢我的时候流泪,我应该早就知道的。

第二天天亮了,他抱着我说:“快看,太阳升起来了。”

真好,错过了日落,还能跟你看日出。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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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韩雨泽在一起之后,他待我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急转弯。饿了喂食,渴了递水,在外养眼,在家下跪,内外兼备!尽管我很享受,但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瑾音说我“求虐”心理太严重了,让我抓紧去治治。可我还是不大舒服,我找到韩雨泽说,“短短数月,前后态度形成的强烈反差让哀家实在是诧异,不知是不是爱卿吃错了什么药或是得了另样顽疾之类的?”韩雨泽一副看到了精神病的表情,一把牵起我的手,“走走,上医院好好看看。”

我心里一直有疑惑,知道了我和韩雨泽在一起的事情,瑾音他们除了祝福之外一点儿都不惊讶。

“迟早的事儿嘛,有什么好惊讶的!” 瑾音漫不经心的擦着秦沐送给他的杯子说。

“什么意思?”

“那个……,我还有点事儿”

“回来!!!”

……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阴谋。瑾音说,他成绩好不假,但却不会参加很多无聊的活动,直到听说我要去参加个什么数学竞赛,他想都没想就报名了,然后在那辆长达六个小时的长途客车上,制造了顺理成章的偶遇。后来又打听到我要去面试实习公司,他也屁颠屁颠的跟去了,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把我的工作搅了,还被我大骂了一顿,但用秦沐的话说,这丫回去乐得跟孙子似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磨叽“沈泪今天请我喝了三杯咖啡”,然后一宿没睡。

“你也不想想,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干嘛非要去竞争销售助理的工作啊”瑾音说。

包括那次好巧不巧的一起吃饭、一起去游乐场、瑾音请求我代替秦沐和他一起去爬山,这一切都是早就预谋好的。我说怎么那么巧呢,总是能碰见他。

知道了一切之后,我说:“李瑾音,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就忍心这么骗我是不是!”

瑾音说:“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

我识趣的闭上嘴不说话,打电话给韩雨泽:“小折(泽)子,我要吃鸡。”

不得不承认,和韩雨泽在一起的日子我活像童话里的人,直到他妈妈来找我,帮我戳破了这层美丽的泡沫。

我怎么都没想到韩雨泽他妈竟然如此年轻,要是没有那一身珠光宝气衬托的话,她应该会更年轻,我想。

也是在那天我才知道,韩雨泽原来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他妈一上来就给我甩过来好几沓毛爷爷,开口就说:“我就直说了吧,你不适合小泽,这些钱你先拿着,等你彻底离开他,我给你的会比这还多。”说实话,这么狗血的黄金八点档,我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可是我是谁啊,我一个敢爱敢恨的妙龄女青年,深受影视文化的熏陶,对于这种剧情我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把钱推回到她的面前,笑着说:“您说得对,我们的确不适合,我回去就分手,不过钱我就不要了。”然后优雅的起身离开,余光中我好像瞥见这位四十多岁的美丽女人惊讶得不能自已的表情,我猜应该是剧情没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当然,也没往所有人的想象发展。

没错,我的确应该分手了。不是因为韩雨泽隐瞒我他富二代的身份,也不是他妈妈逼我离开他,而是我即将失明,不,应该是即将失去生命。

我每天戴着那副度数大得惊人的“冰块儿”,并不是因为我近视,而是我脑部的肿瘤正每日每夜的压着我的视神经。医生曾经建议过我做开颅手术,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无非两种结果:手术成功,我会恢复视力;手术失败,我即将失明。但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韩雨泽。

而现在,我的视力越来越弱,加上那次游乐场的碰撞,我出现了间歇性的失明和眩晕,情况每况愈下。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我突然间想起那个和韩雨泽在山顶看日出的清晨,他说日出真美啊,我们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浪漫。我流着泪,眼前一片漆黑,狠狠地点头。我应该早点知道的,也许我自己早点知道喜欢他,那么结局也不会如此的生离死别。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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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韩雨泽疯狂地找我,不停的给我留言:

“沈泪,你在哪里?”

“我妈找你了对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离开我,你原谅我吧,好吗”

“求你了 ,你回来吧,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

……

我握着手机拼命的哭。我想看看他,但我不能去,我拿出他的照片,但我却什么也看不见,我才记起,这双眼睛现在除了哭,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我住院三天后,即将开始决定我生死的手术,快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我好像听到了那个我梦寐以求的人的声音,“冰块儿,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得坚强,听到没有!”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心里划过的念头是,“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太娘了,还有,我就知道不应该告诉李瑾音这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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