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读Trevor Noah的《Born a crime》

Trevor(崔娃),一位来自南非的喜剧演员、脱口秀表演者、电视和电台节目主持人。2015年,他接手了1996年开播的美国深夜政治吐槽节目《崔娃每日秀》,因为他的风格幽默且又不失深刻,所以深得观众喜爱。《Born a crime》是Trevor Noah的自传,但全书格局很大,所以读起来更像是对跟崔娃处于同样处境的colored人群的一种缩影。


Born a crime


全书一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讲的是崔娃的儿时,第二部分是他有些懵懂着夹带着尴尬的青春期,第三部分更像是他长大后的一些思考。每个部分都各有侧重,不变的是崔娃一如既往的诙谐和他身上带着的人间关切。

首先书名叫做Born a crime, 中文译作《天生有罪》,这跟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有关,什么是种族隔离制度呢,类比一下就是:在美国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三件事:把原住民驱赶到保留地、黑人奴隶制、隔离制度,想象一下,这三件事在同一时间内发生在同一群人身上,那就是种族隔离。

During apartheid, one of the worst crimes you could commit was having sexual relations with a person of another race. Needless to say, my parents committed that crime.

崔娃的妈妈是南非黑人,爸爸是德国瑞士混血的白人。对于南非这种种族隔离制度已经约定俗多年的地方,跟其他种族的人通婚表现了一种对隔离制度的反抗,这比叛国还要严重,这是犯罪。警察局有专门的小分队来巡视他们,一旦被发现通婚,就会对其(通常是黑人)拳打脚踢。

而这个制度其实十分离谱,毫无逻辑,书中有这么一个例子:

中国人在南非被定义为黑人,日本人却被归为白人。原因是南非政府希望和日本保持良好的关系,以便于进口他们的汽车和电子产品。所以日本人获得了白人的荣耀身份,而中国人还是黑人。所以崔娃总是会想,一个南非的警察应该是分辨不出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差别,但他们的工作又是要确保肤色不正确的人不要做不正确的事。如果他看到一个亚裔人坐在只有白人能坐的长椅上,他会说什么?

“嘿,从那椅子上起开,中国人!”

不好意思,我是日本人。”

“哦,非常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要种族歧视。祝您下午愉快。

还有一个例子。崔娃有了一个很会跳舞的朋友,叫做希特勒,对,就是那个希特勒,取这个名字也跟种族隔离制度有关,当时的黑人被要求取一个英文名字或者欧洲名字。而欧洲名字都是瞎取的,所以才有了譬如希特勒,譬如拿破仑这样的名字。本来在南非,这个名字不算特别,因为大家其实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直到崔娃和希特勒被邀请去了一个犹太人学校表演。

崔娃和希特勒到达了犹太学校的大厅,开始表演,在舞蹈最热烈的时候,崔娃接过话筒开始助兴,“大家准备好了吗”?“耶!”犹太孩子们热烈呼喊道。

“让我们掌声欢迎,希特勒!”

礼堂静止了下来,崔娃继续喊道,“跳吧,希特勒,跳吧,希特勒!”

当场的老师,监护人,家长和几百个小孩,都呆在了原地,而崔娃和希特勒依然不知所以,忘我的跳着。

最后,一个女老师反应了过来,一把拔掉了墙上的电源,开始跟崔娃理论。然而也是鸡同鸭讲,崔娃以为是犹太人无法接纳他们的文化,而女老师以为崔娃是挑衅他们。

女老师感觉被冒犯,崔娃因为她被冒犯而感觉被冒犯。崔娃们最后被赶了出去,走的时候依然唱着“跳吧,希特勒”。

整个故事崔娃自己也有个总结:

We weren’t taught how to think about how Hitler related to the world we lived in. We weren’t being taught to think, period. All we were taught was that in 1939 Hitler invaded Poland and in 1941 he invaded the Soviet Union and in 1943 he did something else. They’re just facts. Memorize them, write them down for the test, and forget them.(综上所述,学校并没有教我们如何去思考。他们教我们的只是1939年,希特勒入侵波兰,1941年,他入侵了苏联,1943年,他还干了些别的。这些都是史实。把它们背下来,在考试的时候把它们写下来,然后把它们忘了)。

崔娃和母亲

这本书里不能不提的是崔娃的母亲,有人说这本书是崔娃写给母亲的赞歌。崔娃的母亲虽然是黑人,但是她一直不想给崔娃的人生设限,她在歧视,贫困和暴力的怪圈中,竭尽全力为他创造出了一种正常的生活,更可贵的是,她把他当作成年人一样交谈和思考:

Trevor, remember a man is not determined by how much he earns. You can still be the man of the house and earn less than your woman. Being a man is not what you have, it’s who you are. Being more of a man doesn’t mean your woman has to be less than you.”

“Trevor, don’t forget: You’re having sex with a woman in her mind before you’re having sex with her in her vagina.”

“Trevor, foreplay begins during the day. It doesn’t begin in the bedroom.”

尽管年幼的崔娃还不知道foreplay是什么。

全书的最后一章,崔娃的母亲被继父所枪击,而母亲没有医保,而重症监护室的每一天都需要承担高昂的医疗费,可能会让崔娃下半生都负债累累。

崔娃坦诚,在那一刻,他犹豫了,也就是那一刻,崔娃才发现,自己的爱跟父母的爱相比,好像真的太渺小了。他想起了小时候,她母亲为了保护他,毫不犹豫抱着他从车上跳下去的情景:

People say all the time that they’d do anything for the people they love. But would you really? Would you do anything? Would you give everything? I don’t know that a child knows that kind of selfless love. A mother, yes. A mother will clutch her children and jump from a moving car to keep them from harm. She will do it without thinking. But I don’t think the child knows how to do that, not instinctively. It’s something the child has to learn.

最后,崔娃依然坚定地选择继续治疗母亲,而母亲也最终痊愈。

书里还有很多很“正"的言论,比如肤色就像不同的巧克力:

Dad was the white chocolate, mom was the dark chocolate, and I was the milk chocolate. But we were all just chocolate. I didn’t know any of it had anything to do with “race.” I didn’t know what race was. My mother never referred to my dad as white or to me as mixed.

再比如关于原生家庭的一些描述:

So many black families spend all of their time trying to fix the problems of the past. That is the curse of being black and poor, and it is a curse that follows you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You lose everything just trying to bring everyone behind you back up to zero.

最后:

这本书大概读了四个月,每天1%的进度,总算读完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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