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区已经十一点了,从下午两点一直到现在,就吃了个没什么用的面包,突然就觉得饿的慌。
拐弯的时候远远看见旧国泰门口,她的车还在。我决定过去吃夜食。
其实春天时候她就在了,那个时候我嫌弃她年纪太大,慢吞吞,不利索,我有点等不及。也嫌她佝偻的背和花白的头发。
我特别怕跟老年人买东西,而且特别怕跟年纪大的老年人买炸串。我还害怕跟所有女人买炸串。我会想起很多事情来。
上个星期六下大雨,我带着小迷妹半夜十点多才回家,路过的时候,她还在雨里亮着灯,一条街都是匆匆的行人和溅起的泥水,她就像只固执的笨鹅,裹着头巾站在小车前,站在雨水里。我问小迷妹:你说为什么她下雨不回家
小迷妹说:她赚钱啊
我今天过来消费了。
她慢吞吞的挪腾,迟钝的拿各种食材。我耐心的等。
我不是说谁都有老的那一天,我没有怜悯,我没有难过,我也没有想起太多什么。
冷风里等她弄好,已经快半个小时。我就看着她,迟缓地打开火,挪到左边,又挪到右边,反复问我要不要辣椒。
我把脖子缩起来,嘴也缩在衣领里,仿佛嘴就是情绪的开关,只要不伸到冷风里就不会刺激到什么。
什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但其实我很清楚什么是什么。
她终于把沾满调料和油的食品袋递给我,说太慢了也没弄干净,少收我两块钱,12块钱就行,我假装没听见,快速的扫了14块钱扭头就走,走得太急还闯了个深夜的红灯。
我终于还是没能在很多年前的深夜里等到她回家,我也没有在当年该懂她的日子里明白她,反而是现在,好像一直埋怨她。
吃什么夜食呢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