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成名之作。完成日期:2019.10.27. 修改日期:2020.5.29

*本文纯属虚构,与作者本人经历无关。

我喜欢她。

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完美的,至少我这样认为。

但我却不愿去表白,我不愿打碎自己的梦。

我曾在无数个梦里梦见她在不同的地方,望着我,笑得很美,很美。仿佛是刻意为周围的风景添彩。

我害怕,不仅仅是害怕没有她。

我怕我每个日夜的思绪落空,我怕我假象的慰藉消散,我怕住在我心里那一片田野上的人成为了别人,又或者,成为了别人的人。这也是我对她的“尊重”。

我曾在无数个日夜里也曾幻象我们拥抱的场景,在梦里又踏着泪筑的桥相遇。也许,风会为我祈祷;也许,月亮可以寄托我的愁思。但唯一不走的,是纠结。

我害怕,又仅仅只是没有她。

很明显的,如果我被拒绝了,那么我们之间定然会形成隔膜,结局便是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像个小孩似的,将自己破烂的衣裳收拾好,打上一个攒了好久零花钱才买下的领结,走到心爱女孩的窗边,展示一个自鸣得意的把戏,然后又面露羞涩的走到窗前,却又自觉离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希望她看到,走了几步之后,又希望她没看到。

我害怕,她的心被别人用金做的绳子牵了去了。

我好怕,我怕身心俱疲,我怕我的幻想被强制终结,我惶恐的张望着,我害怕孤独再一次的循迹而至。

我咬起了我的手指,我清楚这是我胆子太小太小。

但是,一颗心的伤口倘若愈合了,它的上面不会留下一个疤吗?想必那道疤是用来与他人隔绝这份伤痛的吧?

我魔怔似的跪下祈祷:“天啊,请满足我的奢求,我要与她在一起!”

我日复一日的祈祷,我渴望莎士比亚式的爱情,我渴望王子与公主那样荒唐但又美好的爱情故事!

朋友们诧异:“你什么时候有了白发!”我予以沉默做回答。

我想保全自己,却又想拥有她。我清楚,这叫贪婪。

我哭了,将头塞进被子里,拼命地捶着枕头,身子摔来摔去,就像一个没拿到糖果在地上打滚耍赖的孩子一般渴求着爱情。

于是我这才下决心:“那就写吧!”于是匆匆忙忙拿出一张不那么皱巴的纸来写情书。

情书的内容,不过也都是暗示而已:

“亲爱的风,请你带走一点东西。”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我迷恋她以真心。我希望你带着落叶吹过小巷时,能替我送去一颗心。”

“她的笑容很美,可以融化掉我内心的坚冰。带来和风缕缕,与春天到来的消息。”

“我希望你在她的窗前轻轻拍打,在黄昏赶来前送去下一个星期。”

“我希望你带走我的愁思,将其变为对她内心的聆听。”

“如果可以多做奢望,我希望你请一只鸟,衔着梧桐叶放在她的窗前,仅此而已。”

我笑啊,我希望得到一个好的回应。

我也期盼着,一个属于胆小鬼的爱情

我又开始了幻想,我想她摸我的头。

我又开始了幻想,我想她抱着我。

我醒来时,发现夕阳早已在我身边。

而她不在。

我又哭了。

我叹着:“我如此一个垃圾,似乎的确是与她这才女不大般配。”

我大哭着撕碎我所有美丽的幻想,撕着,撕着,不经意间时间又偷跑了几个小时。

我抱着枕头,战栗着闭上双眼,以压榨想象力的方式将怀中的枕头幻想成她

于是我假装触到雪白的肌肤,柔软的嘴唇,如同是她主动投怀送抱。

可我突然倒下,旁边的两位从地下窜出,将我带走。

我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的其中一个告诉我:“地狱。”

“怎么这般舒坦!”我惊愕,随即欢呼雀跃,于是我知道自己得到真解脱。

“他这辈子太惨了。”他们中的另一个悄悄的说到。

“谢谢你们带我来到这么好的地方,这里虽然遍地都是红色,但是还是挺漂亮的。”我笑着说。

“这倒是没错,我们这个地方一直都没有人世间描述的那般荒芜。”他们谦虚。

“不过我有件事情要办,只好在这里短暂的住一会了”我告诉他们。

“我们不强求。”他们其中一个笑。

大约几天后,其他人确切的相信我是死了的时候,我突然揭开棺材跳出来。

我的脸色红光满面,丝毫不像一个刚刚复活过来的人。

我提着一袋面包,走到她的楼下,敲开门,看到她的男朋友正抱着猫摆弄着猫的爪子。

“你好啊,老同学,还记得我吗?”我笑了,套近乎般的笑了,笑得很僵硬,很不自在。

她不回话,沉默了片刻,转而像回过神来一般接了面包就关门。

“哈哈,果然如此。”我伸了个懒腰。

萨克斯没日没夜的吹奏着,风卷走乌云撕碎天空,路上的行人从川流不息转为一哄而散,只有我在这狂风中站在桥头观望着水中的鱼。

“你要跳下去吗?”有人问我。

“鱼儿这么美,我怎么能够玷污它们呢?”我回答,随即付之一笑。

“唉唉。”他走了。

我回到家中,拉开抽屉,然后去世。

家人们看到我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狂风不止,暴雨无休。

记者拉开其他的抽屉,涌出一大堆情书。

记者拍下那句话,心情五味杂陈。

她望着电视,沉默不语。

他望着自己深爱的那个她,沉默不语。

我望着他们,笑了,打破了保持许久的沉默。

许久,我走到地狱,对着一个顶着蘑菇的鬼怪说:“我回来了,朋友。”

“是的,你回来了,我的朋友。”

风平浪静,好聚好散。

她站在桥头,把那一袋面包,放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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