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记忆就像是旋转的走马灯。
等我再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到了乡下的外婆家,可能是当时的父母太忙了,不过我还是庆幸,我觉得我当时在农村的日子应该是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一般,年幼无知且无忧无虑。
只是,我还是挨过打的。
顽劣的我分别被两个舅舅抱着出家门说要扔掉我。只是大舅舅厉害些,说要扔掉我的地方也远些,大概走了200多米遥遥地指向了他说晚上有狼的一个小山坡;而小舅舅却显得更务实,他只是把我带到了家门外自家在园子里挖的地窖前,说要扔我下去跟癞蛤蟆和蜘蛛作陪。
我现在都觉得当时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不然何至于哭的那么肝肠寸断。
还有不少这种情况。
午睡起来发现外公外婆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睡着,外面的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无论我怎样哭着呼喊都只有树上的麻雀应我,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们不要我,自己走了。
大西北的农村里有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矮墙围起来的小园子,大都在自建院中的中间位置,用来种一些好看的花草竹什么的。只是顽劣如我,趴在松动了的园壁上,我连带着转一起掉了下来,被砸中了胳膊。
当然,除了痛哭过的还有大笑过的。
不懂事的年纪里还强吻过外婆家隔壁的小男孩,说是我的男朋友,那个时候懂什么是男朋友呀。
外公是个很慈祥的木匠,即便现在记不全跟他相处的日子,但我知道他疼我,我的欢笑大多也是他给我的。
再大一点的时候,我被送去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小学,小姨告诉我,当时我年纪小,老师不肯收,是村里的婶婶们好说歹说才送进去的。
那个时候农村的小学在冬天是要生炉子取暖的,所以这也成了值日生的日常工作,我记得每当到了我要生炉子的那天,外公总是早早的拿小袋子给我装好了牛粪这些易生火的东西,让我带着去。
母亲和我说,外公曾和她说,我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甩着胳膊像个大人一样告诉他不要送了,快回去的时候,真是又心疼又可爱。
大抵小的时候还是可爱的吧,想念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