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天早上在公交站等车时,遇见一位30来岁的妈妈,怀里抱着一个五六个月的婴儿,匆匆地往站台这边走。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哭,引得等公交的人,纷纷侧目凝望。
还有着起床气的人们,这会都在兴奋地观望,有没有什么好戏看。
这位妈妈走到站台前,用眼神在人群里扫出一个相识的阿姨,急切地问:大姐,校车过去了没?
阿姨赶紧往这边走:哎呀,校车刚走,等了你好大一会都没见出来。
这位妈妈没再接话,转过头来开始数落正哭着的小女孩:让你早点起来你不起来,看现在迟到了吧,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小女孩不说话,只是哇哇地哭。大姐在中间劝解:大早上的,别怪孩子哈。然后去包里拿纸巾给孩子擦眼泪,孩子看见有人替她说话,卯足了劲,哭的更凶了,仿佛眼前的这位,是虐待她的后妈。
她怀里的孩子,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手指头。
和大姐寒暄了几句,这位麻麻强忍着怒气,对小女孩说,回家吧,待会让你爸送你去。说完,抱着怀里的孩子走了。
我也是当妈的人,目睹刚才的这个情景,心中很是感慨。我知道,刚才的这一刻,这女人几乎是崩溃的。只是,她把这种奔溃,用理智强压了下去。怀里的孩子还不会走,时刻得有人抱着看着;四五岁的熊孩子又开始叛逆,各种不听话;老公工作忙的飞,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家里;自己是大的小的,家里家外一把抓。衣服都是随便套一件便走,头发更是像鸡窝。
这种兵荒马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靠自己坚持着走下去的生活,哪个当妈的女人不曾经历过。你哀叹,你抱怨,你哭泣,日子依旧是这样,它不会因为你的发泄,而变得好过一些。只有你自己咬牙坚持,逢山开路,逢水架桥,才能走出这山重水复,迎来柳暗花明。
02
倪萍,曾经的央视一姐。董卿,现在的央视一姐。两人在《朗读者》中相遇了,罕见的同台。
倪萍说,自己当时为了给患有眼疾的儿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几乎倾家荡产。2004年,迫于治病欠债的经济压力,她离开央视,辞去主持人工作,开始拍电影赚钱。
除去物质上的压力,最让倪萍崩溃的还是精神上的压力:“每次去医院都跟上刑场似的,只有看到医生比出OK的手势才松一口气,随后整个人都瘫了。”
当有人质疑她之前形象邋遢时,她说,其实,我有几柜子的衣服,但是我都没心情穿。全部的心思就放在给儿子治病上,其他的啥都没想。
那个时候,从不吸烟的她,还学会了抽烟。姥姥看见了,说,姑娘啊,你肯定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姥姥相信你,只要你自己不倒下,别人就推都推不倒。姥姥相信你能做的到的。
2014年,倪萍儿子的病情得到控制,医生对她儿子说,现在情况还不错,等到你结婚时在来吧。她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才落了地。她心想,我儿子要60岁结婚,这样就不用再来复查,我就不会担心了。
“如果我没受过挫折,我不能成为今天的倪萍,今天我内心很宽敞。”这是倪萍阔别央视十年后说的话,也是一个妈妈的肺腑之言。经历过崩溃痛苦,山穷水尽,倪萍非但没有被它打到,还收获了一个更好的自己,鼓励着千千万万的电视观众。
03
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爸妈不仅种了很多地,还养了猪,养了牛,过年时贴补家用。
和妈妈赶集的时候,除了给我买新衣服,她自己几乎不买。她说,反正在地里干活,穿啥都一样。
上初中的时候,要到镇上去上学。我们家里到镇上有1个多小时的路程。每个周五回家,周末下午返回,而周末晚上学校食堂是没有饭的。于是,妈妈就在下午的时候,一边在家喂牛,一边忙着给我做饭,让我吃完了再到学校去。
有次下午,妈妈刚刚做好了饭,还没顾得上吃,村里的小伙伴就叫我去学校了。妈妈一边把牛从屋里牵出来,一边招呼来找我的小伙伴,你们过来喝点粥吧,等等小芬,她一会就好了。
我记得,那时是夏天,妈妈额头的汗不时地留下来,都顾不上擦。她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一边要让我吃上饭,一边又要忙家务活,显得力不从心。
每次放假的时候,都听见村上的人说,你爸妈供你读书种了很多地,累的啊,你要好好努力啊。而我妈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这些,她只是觉得给予我的太少。
很多年后的一天,当妈妈升级为奶奶的时候,她怀里抱着她的孙子,有些遗憾地说,你和你弟小的时候,都没咋管过你们,一天到晚,地里家里的忙个不停。看现在的小孩子,一家人来疼,多幸福啊。
想起满文军的一首歌:一年一年,风霜遮盖了笑颜,你寂寞的心还能有谁体会。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04
每一个当妈的女人,就像上紧了发条的闹钟一样,时刻不敢停下来。要么是坚持着美好,要么堕落成为怨妇,只在一念之间。
听很多妈妈说,有了孩子之后,时间过的特别快,一觉还没睡够,天就亮了。
我认识一个朋友,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家里面贴着一张作息表。包括,早上几点起床,中午几点做饭,几点打扫卫生,晚上几点睡觉等,都特别清楚。而她自己的家里,也是经常收拾得窗明几净。
好不容易等孩子睡着的时候,她也停不下来,还给孩子做成长相册,把孩子从出生到大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整理打印出来。准备等孩子长到18岁的时候,当作一份礼物,送给她们。
我想,这份礼物比物质买来的其他礼物更具有纪念意义。你想啊,当孩子18岁的时候,看到自己刚出生时,皱巴成一个紫茄子的模样,应该会很震惊吧。
在生完女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喂奶和换尿布,休息不好,我的整个头都是蒙的。难过的时候,会默默地流眼泪,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好在我比较能睡,不开心的时候,就催眠自己睡一觉就好。而现在,终于挺过来了,所有压不倒我的,都会使我更加强大。
过去,我们进可攻,退可守,想干嘛干嘛;现在,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往前走。因为我们要给孩子树立一个榜样,哪怕再艰难,也不能做逃兵,也要在冷风冷雨里唱出歌来。
始终觉得,每一个当妈的女人,都特别的美丽,因为经历过那么多的劫难和慌乱之后,她们变得柔韧而强大,能披荆斩棘,也能安享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