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步进寂寥的古道,杂草影绰,蝇虫跳脱,周围是颓圮的墙,露出红砖来,是如此十年,或是二十年的长梦。记忆是绕过水渠,翻不过山,便能看到连成一片的云,涌动着,风也吹不散,所以她就生长在云之下,头顶是经年凝固的大块乳白。但她不是云的孩子,是岩石裂缝中掉入的种子和泥土,养分属于大地,尸骸也属于大地。
做什么,做什么!严厉的呼号可叫不醒疲惫又愚蠢的魂灵。这位小姐,这可是爱,是我们这些个可怜人烧火的炭,我的这个魂儿下面要是没烧着火,可就没气啦!您要是看着别人的柴火垛,也没关系,可千万别忘了自己个儿的火,那可是活生生的命一条,挂在那续命呐!
和月亮无关,和星星也无关,这寂静的深夜,有人发出呼号:火柴!其实我们都是太阳,太阳就长在火柴头上,每个人都在燃烧,把泪腺烧干,把智识烧干,小木棒也烧尽,而后就是死亡,因为它和星星月亮都无关,所以最寂寞。其实太阳和月亮有关,某颗能看到的星星也与太阳有关,但人要是太阳,就和什么都无关,因为末路穷途终点站都是一回事,生命,人,是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