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总是不透明的,会有静止的风景,一束张牙舞爪的阳光,明媚。不说话,只有流光在流,布散着柔软,偶尔一两声笑音,倾一池温柔的废话。
遗憾的是,这是一场北方多见的雨,把石板上的青苔,揉得绵软。那些发生在雨天,或浪漫,或凄美,或哀婉的故事,只是人们的臆想罢了。那位会在细雨朦胧中,撑着油纸伞,带着丁香气息,从雨巷中施施然而来的姑娘,早已失了足迹。雨天,潮湿与阴冷罢了。
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我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撑在耳侧,翻一本杂志。“哗啦”一下,翻到封底,涂抹着一只有莹润光芒的水红色的苹果呈现在眼前,突然,就萌发了吃苹果的念头。“妈,我突然很想吃苹果,还有苹果么?”母亲缓缓起身,去了厨房,继而传来哗哗水声。果然,还有苹果。不一会儿,母亲取了一只苹果出来,我正准备去接,却见母亲,拿起小刀,把苹果分成了三块,取了一块递给我,又和父亲分了剩下的苹果。我心中纳罕母亲举动的反常,又因手中一小份苹果而不满。我呆望着杂志,就着窗外零落的雨声,慢条斯理地咬起了苹果。
杂志向前翻了十五页,那是一篇感人至深的文章,质朴的语言,却如同电影画面一般真实。突然,目光定在了一句话“我们是一家人,至亲到近。”耳边,似也有低语呢喃,而一抬头,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节目,只有雨声依旧。目光又扫到了那三分之一个苹果,猛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我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至亲至近,就如同手中这一小份苹果一样,拼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突然就温暖起来,手中的苹果,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指尖向心中流淌。我抬头直望向母亲,她也正望向我,眸子里,是一种洗净铅华的美丽,又似银器,戴久了,就会有一种日久天长的温润光泽。
时光在流,明媚无声,这个雨天的故事中没有浪漫,没有哀愁,更没有一个丁香般配的姑娘来做主角,有的,是一池细水长流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