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袁小圆了。
她请我在北影食堂吃饭。我吃了草菇烧牛柳,15块;喝了一杯鲜榨木瓜酸奶,8块。很好吃,吃得很饱。学校食堂真是便宜呀!而且这已经是食堂中的小炒餐厅了。
然后我们去旁边的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散步。这个公园我以前常来。
小圆本来在外地读研,报了电影学院这个编剧研修班才来北京的。她说自己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工作,而是在家待了四年。估计也是写写写吧。好像挺奇特的生活轨迹,再一想也很自然。谁说人的正常状态就该是打工呢?想象这个女孩儿待在古老温润的小城,看看剧,写写东西,偶尔下楼,走在梧桐花下面。
聊天中我数度差点落泪。因为有些话题令我想起过去的辛酸。
譬如北京的孤独。在这儿生活的单身年轻人,都懂得这巨大城市城市的荒凉。夏夜里我坐在这个公园的另一段——这公园极为狭长,与北三环垂直,又转弯顺着北四环延伸很远——看着方格子建筑里透出五颜六色的灯光,却没有一盏是我的。后来我听不同人说起过这种感觉,“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我的”,连措辞都一模一样。当然,我现在不孤独了。
她说原本学的是园林,但是不好好学,因为心里总想着“写作才是我的路”。我又要泪涌了。因为我以前是不敢想的,总觉得写作是最没用的事,羞于承认自己擅长、喜欢。直到近两年内我才终于扫清思想障碍,理直气壮地正视写作,过上了当初梦寐以求却不敢做梦的生活。小圆后来考了个文学硕士,再后来就是现在来到北京学习编剧。
我们在公园看到这种花,我想是不是传说中扬州的琼花?在网上看过图。图片上传至识花软件,出来四五个不肯定的答案:荚蒾花、八仙花、绣线菊……得,还是问“自然笔记”群里的小伙伴吧。正确答案:欧洲荚蒾。
他们又随手抛出各种链接和图片:
还顺口说起分科变化,什么“绣球科也独立出来了……”
这时来了一个园丁大爷,看到我们在花前驻足,神秘兮兮地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欧洲荚蒾!”现学现卖。
“这是珍珠梅,过些日子,花瓣脱落了……”
“珍珠梅不是这样,花很小很小的。”
“这是珍珠梅,过些日子,花瓣脱落了……”大爷不为所动。┐(´-`)┌
又看到一树这样的花,
圆子的“微软识花”说是“楸”,她又百度了一下楸,说是对的呢!而我的识花软件又是语焉不详,卸之。
于是我们在这棵楸树旁边玩了好一会儿。
一般出来见人,特别是第一次见,总得有点客气,问问对方“我们如何如何好不好?”“做什么什么你方便吗?”也是体贴彼此,怕对方不舒服。我跟小圆却完全不用这样,要做什么两个人就都去了,毫无商量痕迹。比如我们都愿意在花下逗留,就像儿童自然地玩耍一样。我完全没感到我是在“交际”,感觉不到人际之间那条细细的线,非常放松不费能量。也许因为我们刚好都是水瓶座ヽ(*⌒∇⌒*)ノ
小圆来了北京很高兴,写了一篇在北京,我见了一个男网友和一个女网友。
第一次觉得北京的初春那么美,原来所听说的到处雾霾其实并不然。大部分的时间里,湛蓝的天空上飘着云,阳光会洒在你的脸上,仿佛每一粒尘埃都有一片金色的光。空气中是树木萌发枝叶的气息,伴着杂乱的花朵芬芳,闭上眼睛只想着放下所有,就这么沉浸地感受一会。
而来到北京,更重要的是遇见的人。我见了一个男网友和一个女网友。对于见网友这件事,脑海中仿佛会有十二万分的危险成分存在。(注意安全是当然,要选择靠谱的)而来到北京,这反而成为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北京并没有不见天日;在北京见网友很自然。^_^
虽然我们前面说孤独,但那又不怪北京,对吧。祝小圆在北京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