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概患上了一种停不下来的病,这种病由精神开始,蔓延到躯体,终于在今晚蹦到我眼前。
一直觉得等待戈多是个玄妙的事情,现在觉得,停不下来也是个神奇的现象,为什么停不下来,要去哪,该怎么样不停地动?最近蠢得可以,以至于我现在只能用本能这个东西来填补这个脑洞,然后把所有的遐想加诸到“本能”两个字上。
本能有超乎想象的高执行力。手碰到火焰会自己缩回来,旱鸭子掉进水里会自己扑腾起来,马被打了会跑起来,鸡被狗追急了能飞起来……而我,在本能的作用下,半夜十点多回到宿舍又去了操场。不去做什么、不去看什么,也就是没有任何期待地去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期待的话,大概是我以为这样可以对我的本能有所满足。所以,什么是本能?谁知道呢,反正是我自己的想法里,就擅自认为是不需要大脑思考的一切行为吧。
本能呢,也是个无法控制的东西。十点半的操场上有几个人在遛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漫无目的。为什么说我无法控制呢?就好像我在鲜有人至的十点半操场角落,看到三五个遛狗的,还没意识到地上的几团肉色是狗这种生物的时候,我的步伐就抬高了。会不会有很小的狗在我视线未及之处,会不会踩到狗屎,踩到该怎么办,我回去后要刷鞋子吗?用什么刷?……无法控制地,我就进行了这番思考,丝毫没有意识到,狗喜欢在树根上撒尿,有人养的狗多半训练有素、如果真的遇到了,我的思考对于事实没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说,本能的行为,不知道有没有意义。
可是,没有意义又有什么关系。突然觉得,一个人做没有意义的事的数量,与快乐的程度成正比,说的废话的数量也是。虽然没有体会过,不过据说很多人喝醉酒会很啰嗦,会说胡话,不考虑别人的眼光看法,喝醉酒的人应该是很幸福的吧,近乎傻子的状态,平常有多少人愿意、有能力企及呢?
所以,一个人由本能控制的时候,应该是最放松、最放空的时候吧。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界,突然就不敢想了呢。
对于黑夜,本能也有它的贡献。绕着操场走了几圈之后,眼前的一片漆黑早已不复存在,我的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跑道上的白线、草坪上的包装袋、鞋边上的白色装饰、以及我的影子。没想到,晚上我还能看到我的影子,大概是月光、星光、远处的路灯光作用的成果,也许是夜还不够黑,又或许还要归功于人眼的7亿像素,即使我是个近视眼。
只是可惜的是,人眼这么高的像素,依旧看不透人心,甚至看不懂自己。
怎么办呢?在本能之下,我甚至数不清五盏路灯。这是个矛盾的话呀,什么叫数不清五盏呢?五不就是数出来的结论吗?可是每次回味这句话,又觉得很符合当时的感受,大概是一种意识与物质分离的状态。
我的本能感受到路灯的存在,我的意识数出了路灯的数量,两者并不是一个东西,非要建立这样一个分割的状态的话,本能状态下,的确数不出五盏路灯,没毛病。哈哈哈
无疯癫不成魔。
不成魔无处活。
无处活不成我。
不成我何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