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是除夕,大家伙从东南西北都往家赶,年三十的炮仗和礼花是很多人的寄托,想着点芯那一刻带来的是很多的祝福和期望。
大家在一起热聊着,谈着今年所有值得一提的事情。有的赚了些钱,有的在书社拿了第一笔稿费,有的买了一辆马车。
作家心里很清楚今年的情势,因为马上要打仗了,他比谁都知道时代更迭、改朝换代所带的危机。
作家心里面想着的,是如何把自己的书稿存留好,不会落到军贼的手中灰飞烟灭。
这可能是他拿到的第一笔也是最后笔可以过个肥年的稿费,手里面握着从兜里掏出的两个大银元。
今天晚上所以他要去屋子里继续写着,写着可以年后能够尽量换笔钱的沓子书纸。
写着写着,马作家意识到今年地里面还有收好的麦子,于是他以麦子为题,书写了一段白话来抨击混战时候那不值得眼观的场景,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战事,清朝灭了,我一介书生何以旁观,何以不写?
一本麦子书在一夜的波澜壮阔中成书了,他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写完了。
年后的书社里面站着几个郎中和几个等着上书的文书生,老板是个杭州人,他对他们一向冷眉以对,因为写出来的书不是八股文才的之乎者也,就是清朝中衰一系列的抨击。但是对于战事的抨击戏论,这里还真找不到一个。
人们对于清王朝太畏惧,几年的波荡下来,各系军队自成一派,给了文人几乎是间隙般的天堂。
老板,给上书!马书生一口流利的土话。
候着。
老板过来掂了掂眼镜,上来就是一顿乱翻,颠过来倒过去,看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嗯,我再看看,你这写的是谁,敢说吗?老板悄悄的寒暄着。
袁世凯啊......
老板目光一转,胆子真不小!随即把书甩了出去,走吧,你不要来这!
怎的了,我写的好啊!
几个郎中木头似的立在柜台跟前,瞅着观着。
没几天,书社关了张,从临近的茶货店听说老板报了官,为了军贼刚颁下来的一纸书文:凡于闹市纠集杂乱文字卒谋反者,交由军办,赏10个银元。
马书生由此改变了身份,当了兵,混战时期,马书生贿赂了几个官,听说后来出了家当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