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你说,“今天是母难日,许愿的机会应该是你的。”
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是我们家的小王子。”
我们,进行了一个简短仪式,昭示着,亲爱的你,十四周岁了,正在学民法的你,知道十四周岁意味着什么。但是,作为妈妈,还是会再次强调,“亲爱的哥哥,长大意味着具备更强的力量.更高的智慧和更多的权利,也意味着承担更多责任和义务。”你说,你懂得的。我确信,你是真懂得的,因为,你是诚实的,也是博学善思的。
今天,妈妈除了庄重的告知和真挚的祝福,还有煽情而冗长的陈述。尽管,你不一定有耐性看完,也不一定懂得其中的心情,因为,你是你自己,我也只能是我自己。
2005.3.16你来到了我们的眼前。那一切妈妈都还历历在目,你也不只一次听爸爸和妈妈讲述那一天发生的“有趣”。但是,每一次你都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提出令我们哭笑不得的问题。可惜,关于那一天我们记录的和感受的还是太少了,因为那一天我们都沉浸在既欣喜又不知所措的状态中。
2005.9.20,妈妈知道了你是个意志坚定的男儿,因为6个月就断奶的你竟然能不依不饶连续三天拒绝进食,而且,还硬生生地实现了一年后,依然保持断奶那一天的23斤的体重,最大的变化是你活动的场所由臂弯到地面,由嗷嗷待哺的被动变成了手不离奶瓶的自主。
2006.4.2你学会走路了,但是,未曾爬行的你,一上路就急切地要奔跑,于是,你成了摔跤的好朋友,额头上的两个“犄角”就这样横空问世了。当然,爷爷奶奶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就这样开始了。在那些用额头亲近坚硬地表的日子,爸爸给你取了个“雅号”——哭八斤,但是,你是拒绝的,所以,每一次你哭,只要我们拿出手机拍视频,你就会破涕为笑,我们也是屡试不爽。嘻嘻,你有没有觉得当初自己真是能耐了去,因为比春风翻书还机智?
后来的三年,尽管你还是我的儿子,但是,你只认奶奶发丝的味道而拒绝做我们枕边的乖宝宝,直到2008.7我们一起去哈尔滨旅行。在这次旅行中,你“担心”上了幼儿园带着奶瓶是“难为情”的也是尴尬的,你竟然顺利地让自己完成了第二次“断奶”,并主动接纳了爸爸妈妈被窝的邀请,从此很长很长的日子里,你是总是想方设法地钻我们的被窝,直到成为初中生,你自觉“自立门户”。
2008.9.3在小外公的帮助下,你顺利地进入了实验幼儿园,接下来的两年,爸爸成了你专属司机和伙伴,而妈妈则缺席了很多见证你成长的时刻。但,这一切并没有耽搁你对我与日俱增的爱护。在这一点上,妈妈特别感谢爷爷奶奶和爸爸,因为他们为我在你心中播种了绝对的善良和爱。不过,你带妈妈玩滑滑梯、参加幼儿园组织的各种游园活动以及搞笑的婚姻观,妈妈至今依然记忆犹新的。
2010.8.1妈妈实现了为你而进城的愿望。当然,这个过程中,小外公和小姑婆是妈妈孤注一掷的坚强后盾,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的恩德。从此,妈妈几乎每天都可以跟你一起享用爸爸。与此同时,爸爸妈妈开始会有面红耳赤的时刻了,当然,这并没有妨碍你的成长,反而令你更爱妈妈了,妈妈真的是受宠若惊。现在想来,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因为妈妈总是以“受害者”的角色自居激发了你的保护欲。谢谢你,儿子!因为有这样的你,所以,妈妈以你为荣,并时不时喜欢“炫耀”有你的暖而你的man。印象最深刻的是你五岁的时候,爸爸一提高声音,你就会“呵斥”道:“爸爸,别欺负妈妈!”其次,就是周末早上,你总是会帮我挤好牙膏备好温开水,以致于爸爸很是羡慕嫉妒。只是,随着你的长大,“麻烦”也是接踵而来,加之,妈妈受世俗的影响逐日增强以致于不敢轻易发有关你的朋友圈。现在想来也是蛮遗憾的,所幸,这一路走来我们的“书信”往来和图文记录还是挺多的。
2015年,对于妈妈而言是艰难的,因为,妈妈一边经历着做另类班主任的各种担当,一边知道了你的善良和宽容使你成了同龄人眼里的“懦弱的傻瓜”。对于学生,妈妈是问心无愧的,因为全身心地为他们创造条件去展示和发展自己。对于你,妈妈很是自责,因为我们只教会了你退一步的善良和信任,而没有告诉你有时候也需要“以暴制暴”。那个时候,妈妈接受的育儿经是尊重天性进行放养。由于妈妈没有把捏好“尊重天性”的度,也没整明白我们生活在中国的大环境下,于是,你成了很多老师眼里“没规矩”的孩子,妈妈成了“你自己是老师怎么也不教教自己儿子,你自己再成功也弥补不了、、、”的家长。我们曾因为无以承受这样的“待遇”而抱头痛哭,所幸,小学生涯我们过得还是相当殷实而惬意的,因为我们基本上没有被现实“绑架”,爸爸还利用好了每一个假期哪怕周末,载着我们几乎看遍了整个中国,还带我们看了不少国外的风光。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的经历,太难忘了。自驾西藏之行,妈妈确信了条件再艰难你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妈妈,因为在妈妈高反的日子,都是你在全身心地照顾妈妈,但我们境遇困难的时候你总是能积极鼓励我们。在镇远的那一天,你独自回酒店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吓出来了。当然,这一次使我们确信你随冒冒失失但是,绝对靠谱。
2017.9你成了初中生,我们进入了焦虑模式,难以想象的那种。爸爸妈妈也因此相互埋怨而冲突连连,你自然也难逃被狂轰乱炸。但是,我们一起经历了2018.1.31大冰冻造成的交通事故,我们一起克制着“啊,我们难道就这样死去?”的恐惧,我们一起节制着泪水安慰对方“我没事,人没事就好”,......真好,我们都“幸存”下来了。这次经历使妈妈看到了“你看XXX多优秀”有多荒唐,因为你已经具备我想要的优秀了——健康、乐观、果敢、机智、勇敢。现在,我们家的氛围又越来越和谐,你是大功臣,因为你会倾听我们的烦恼也会帮我们分析问题,我们不再转弯抹角地提我们的期待,而会跟你开诚布公地陈述我们的感受并及时调整自己的期待值,你也能积极地跟我们面对和克服现实中的不足了。当你能用更理性更包容的姿态看待和处理我们的“火山爆发”时,我们也能更宽容更负责的姿态面对你的状况。因为,我们看到了你的改变,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努力。这种温暖的互惠,真的很舒服!当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母子一场,不可能一马平川,但是,妈妈有信心能在挫折中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和前行的方向。
亲爱的儿子,你曾问我,“妈妈,平凡一点不好吗?”妈妈的回答是,“可以啊!只要你自己允许自己平凡。”因为,我们自己也很平凡,有时甚至还很平庸,但是,这些并没有影响我们提升自己的生命品质。今天,在这个隆重的日子,妈妈还想补充着对你说,“谢谢你,亲爱的儿子,因为你,成就了妈妈坚持和积极。如今,妈妈的一切优势几乎都是你帮着发现和挖掘的。妈妈还要郑重地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亲爱的儿子。”因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光,因为你不仅没有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还频频“制造事故”,妈妈真的时而会忘了你是我们未经你的允许就产下来的而把你当成负担甚至累赘,进而责罚你甚至大打出手。真的很抱歉。所幸,亲爱的儿子,现在的妈妈对于第三选择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请你对妈妈更多一些时间、信心和鼓励。最后,妈妈要对你说,亲爱的儿子,你即便没能成为世俗的优胜者,妈妈也依然相信你能从容地应对每一个或明媚或晦涩的日子,因为你有难能可贵的诚挚健康、宽厚仁爱、热忱独立。妈妈允许你平凡,只要你自己允许,我亲爱的儿子!亲爱的儿子,尽管现实不能总随人愿,尘世间会有诸多不堪入目,请你务必记得提醒自己——与其做消极的愤青,不如主动地去创造和乐享自己主张的生活方式。”
每一个人,生来到死去,都是带着使命的,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生命的过客,谁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只是别人故事里的一个虚拟人物和假设情节,所以,莫为过往耿耿于怀,也别为未来庸人自扰。亲爱的儿子,如果你允许自己平凡,请每一天都认真地平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