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美丽妩媚的年轻女子,大家都称我尤二姐,但其实我并不姓尤。没错,我是母亲改嫁到尤家来的“拖油瓶”,同样跟来的还有我的妹妹——尤三姐。我之所以排行第二,是因为尤家嫡出女儿比我大。
我父亲生前和皇粮庄头张家交好,他家有一个儿子名张华,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原本我会有一个平凡而安稳的人生,可是一切都在父亲因为一场伤寒突然病故后变得面目全非。家中虽有一些微薄产业,却被族中那些贪婪的族人哄抢殆尽,我们母女三人一夜之间竟成了丧家之犬,无根浮萍。祸不单行,张家也莫名吃了官司,败落下去。母亲带着我们姊妹二人,只得投奔外家。
在外家住了没有几日,舅母和表姐们就开始甩脸子了。饭菜一日不如一日,净是粗茶淡饭,残汤剩水。我看见母亲背着人悄悄抹泪,我变得更加乖巧了,只有妹妹时常嚷着想吃肉。眼看外祖父母年事已高,家中也不过是靠着舅舅守着个糕饼铺子勉强度日,哪里能够容我们长住?
果然最近有个闫婆婆总是上门,一来就要舅母请出母亲说话。然后就有人送了很多的绸缎布匹,花红柳绿的很是好看。我还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见外祖母和舅母在数银子,在小炕桌上堆得小山似的,她们脸上的笑容也跟花似的。
没错,有人来外家提亲了。我的母亲虽然今年已是二十五六岁了,并且生养了我们姊妹,但是依旧芙蓉如面柳如眉,身段袅娜妩媚,一头黑鸦鸦的秀发衬着一张桃花粉面,更兼天生一股子风流态度,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大美人。
来下聘礼的是尤家,听说那人是个七品的小小京官,正妻刚死了一年有余,四处托了官媒婆寻个继室,别的条件没有,要紧的是青春美貌的良家子。我的母亲虽然是个寡妇,而且带着俩孩子,然而青春美貌还是出身良家子的她还是立刻让这姓尤的男人动了心。母亲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要人家接纳我们姊妹就是很不错了,况且还是官儿,比我父亲的身份地位高,有什么不愿意的?
于是我的母亲就这样坐着一顶小轿吹吹打打嫁进了尤家。三朝回门,我们姊妹俩也被接进了尤家。继父待我们不冷不热,嫡姐比我们大很多,已经说好了亲,不到半年便出嫁了,出门时继父尽力给她置办了丰厚的妆奁。据说嫡姐一进门就做了京城里宁国府贾家的当家主母,虽然是个填房继室,然而却也算是高攀门楣了,从此过上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生活。
我们母女经过这一番波折之后过了一段平静美好的生活,闲暇之余母亲总喜欢把我和妹妹打扮得粉妆玉琢的,人人见了都夸我们姊妹生得美貌。唯一的遗憾是母亲没有再生养,好在继父找人算了命,说他命中无子,也只得将这个事情看开,每日只和母亲饮酒作乐。
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五六年过去了,继父因为酗酒也得了病亡故了。没有了收入来源,我们坐吃山空,很快家里境况贫囧起来。没有法子,外家是不能指望了,难道还能够让他们再把母亲卖一回吗?母亲不能再嫁了,这关乎着死去的继父和嫡姐的面子。
嫡姐尤氏自然是知道娘家的情形的,虽然和我们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为了面子她还是时常接济我们母女。姐夫贾珍也在年节的时候见过几次,我见他人才伟岸,华服美衣,每次来都骑着高头大马,实在是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气派的男人了,不禁心里很是羡慕嫡姐好命。
还有蓉哥儿,他每次来都“二姨娘”“三姨娘”的喊着,和我们搂着抱着疯玩在一块儿。他是姐夫正妻留下的儿子,年纪比我还要大上好几岁的。见我们玩在一块儿,母亲看在姐夫的面上,不敢也不好说什么,何况每次来他们父子都带来了很多吃的穿的,还给母亲塞银子。我们母女的生活,其实全要仰仗姐夫家呀。这个道理,我们全懂。陪他们父子取乐渐渐的变成了习惯,谁也不曾点拨我们这事哪里不对。
时光荏苒,不觉又过了二年,我已经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妹妹也是十二岁了。姐夫贾珍和蓉哥来得更勤了。每次他们来,都要借故支开伺候的小丫头,和我们姊妹动手动脚的。而母亲在这个时候却会突然说身子不舒服回房里躺着了。我们一块儿玩牌,他们父子总是故意输给我们,看见我们姐俩搂着一堆碎银子开心就笑得乐不可支。我看着姐夫浑身流淌的成熟男人的迷人气质,心里充满了甜蜜,丝毫没有觉察不妥。
终于在一个夏日傍晚,姐夫贾珍独自一人骑马而来,就像我在梦中所见那般,我们二人独处一室,仿佛春花在那一瞬间全都绽放,我只觉得脸在发烧,呼吸也很不均匀,绣着蝴蝶穿花的罗帕快被我绞成了一根绳。
“妹妹,这个送你――”我眼前出现一枝精美的金钗,累丝盘成的喜鹊登梅栩栩如生。我欣喜的伸出纤白的修长手指,接过这枝金钗。
下一刻我的手便被姐夫握住,染了凤仙花的鲜红指甲划过他的掌心。“我一直在等你长大……”贾珍环抱着我,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晕晕乎乎的,任由他搂着。贾珍见我没有挣扎,嘴角绽放一个邪肆的笑容,俯身吻上我的唇……
似乎有电流穿过全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我整个人酥软如泥。这个男人,我一直仰慕着感激着的男人,此时此刻,如此真实的就在我身边,还说他在等我长大!
我已经十四岁了,家里也曾请过女先生来教识字,是以长夜永昼无聊之时,我最爱的事情就是遣了丫鬟悄悄去坊市买了各种话本来消遣,有时也随着爱看戏的母亲去亲眷家看戏。在话本里,戏文里,公子小姐私定终身的戏码不要太多,我耳濡目染,早已初解人事。
姐夫贾珍,就是十四岁的我心中,那个踏着祥云来拯救落难的我的英雄。
(我是书痴雪公子,喜欢我的文字请关注我,给点鼓励哈~~)
【原创首发,盗文必究】
(我是书痴雪公子,喜欢我的文字请关注我,给点鼓励哈~~)
【原创首发,盗文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