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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辛苦,千年痴迷。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寻觅,千年无悔。
01 小团子的亲密
“九姑姑,你怎么又在树上啊?狐皇让你去前厅参加宴会呢!”墨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树下响起。这小团子身着淡青色长衫,中间用镶金边的黛色带子束腰,梳着两个朝天辫,正仰着粉嫩的小圆脸一本正经地盯着阿九。
兄长说,这是她的孩子。每次见到墨儿,自己也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是想更温柔地对待他。可是,自己明明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孩子呢?每次一想起这个问题,阿九的头就会痛。起初阿九还会执着地继续想,她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可是那样最终的结果就是她的头炸裂般痛晕过去,最后被下人们抬走,找大夫救治。待她醒过来,大病初愈一般,却依然想不起任何事情。从那以后,阿九就不再强求自己去想。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
“九姑姑,你又在想事情吗?你的头会不会又痛了?”树下的墨儿很乖很贴心地问。上次九姑姑痛得晕过去,狐皇就特意告诉过自己,说她是自己的娘亲,一定不能让她看着自己发呆,要想方设法让她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九姑姑,自己也特别开心,就想黏着她给自己讲故事,就喜欢她牵着自己的小手散步的感觉了。上次九姑姑头痛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跟针扎一样痛,所以我不要姑姑再痛了。
阿九抱着怀里的灵兽小金从树上飞身而下,小金依然眯着眼睛很困倦的样子。
“九姑姑,这次该轮到我抱着小金了!”墨儿一脸希冀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金。
小金是阿九醒过来后一直抱在怀里不撒手的金色小狐狸。他似乎受伤很重,已经不能维持人形,也不说话。他拒绝所有人的碰触,除了阿九和墨儿。
墨儿一只手从九姑姑的手中抱过小金,另一只手从上往下顺着小金的毛发梳理着,一下又一下,还用小脸贴了贴小金的额头,一副很开心又满足的样子。小金也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往墨儿怀里拱了拱,依然紧闭的双眼却眼角上翘,弯成了一道弧线。
02 求娶
前厅宴席,丝竹管弦繁奏。看这热闹场面,一定是又有哪国皇子来结盟。
墨儿抱着小金,阿九牵着墨儿的小手,悄然地走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素手纤纤,给自己斟满一杯果酒,阿九一口饮尽。果酒入口甘醇,又有淡淡的果香,就是自己爱喝的味道。几杯下肚,阿九吹弹可破的脸蛋粉嫩粉嫩的,像蜜桃般诱人,让人想掐一掐咬一咬;那两只尖尖的小耳朵也微微泛红,偶尔颤动一下,似在撒娇,引人摸一摸揉一揉。这两只小耳朵呀,自三百年前受伤后再化形,就总是不能如愿。据说是身体受损,还没恢复好。可这并不影响阿九的美貌。
此刻在和合谷四皇子龙青眼中的阿九就是这样的一番样子。黑发如瀑,粉裳淡梅,凝脂香腮,清丽脱俗。偏又多贪了两杯酒,如雪嫩肤上缀着朵娇梅,清明的眸子中氤氲着一阵雾气,飘逸灵动完美地融合在在一起。纵使小耳朵化形不完整那又如何,这女子,他娶定了!
“禀皇上,和合谷素来与朝阳谷交好,为延续两国世代友好之谊,我和合谷四皇子龙青愿求娶阿九姑娘为妃,缔结良缘,百年好合。”
在歌舞升平中的这一番话打破了前厅的氛围,瞬间一片安静。
“不行,九姑姑是我的!是我父皇的!”墨儿最先发声,“我父皇托梦给我,让我照顾好九姑姑,所以,你不能娶她!”墨儿清脆的声音虽稚嫩却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他怀里的小金紧闭的双眼依然没有睁开,可眉头却已经拧成了“川”字形,一股无形的怒意从他身上传出来。
墨儿用小手轻轻拍了拍小金:“放心,九姑姑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
“阿九,你的意思呢?”狐皇和蔼地问似乎事不关己依然在浅酌的阿九,他这最小的妹妹是全族呵护的重点,一切听她的意见为好。
“不嫁!”阿九简洁地回答。起身行礼,抱过小金,牵着墨儿的小手,淡然离去。至于前厅如何,那是狐皇要解决的事情,与我何干!
03 梦中惊醒
“九儿,你先走!”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长发男子声音低沉却坚定的声音传来。他目光温柔地看着阿九,全然不顾身后那一群飞奔而来的黑衣人。
“九儿,你是最坚强的,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养大,教他国家大义,让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人用他温暖的大手拥抱着阿九。
“九儿,快趴下……”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一股耀眼的白芒冲天而起。
阿九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场爆炸中,她受了伤动不了,可是那个男人却义无反顾地扑到她身上,替她挡住了冲天巨浪。
“阿金,不要,阿金,不要……”阿九呢喃着,她双手胡乱地挥向虚空,声音中充满惊恐。
“九姑姑,你又做噩梦了吗?九姑姑你醒醒!”墨儿站在九姑姑榻前,焦急地呼唤着。却忽略了阿九身边的小金,也是浑身筛糠般在哆嗦。
狐皇大步进来,他先点了阿九的镇静穴,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地刺进神庭穴、强间穴,又运功帮助疏导阻滞的气血。
阿九慢慢地平静下来。小金也不再哆嗦。
不久,她缓缓睁开双眼。
“阿兄,我刚刚看见的,真是梦吗?”当狐皇以为阿九已经跟往常一样忘记了梦中景象时,阿九一句轻轻的问话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阿兄,告诉我真相好吗?为什么我每次都能梦见同一个人。他是谁?在哪儿?怎么了?”阿九执着地继续问。声音轻柔虚弱,却坚定不移。
“罢了,总不能一直不告诉你。如今你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墨儿也已经这么大了,是该告诉你真相了。”狐皇叹了口气,缓缓地讲述起来。
04 三百年前的秘密
阿九你是我朝阳谷几千年来唯一的九尾天狐。你生性善良,天资聪慧,修行更是一日千里。
那时的狐皇不是我,是金。他是我们狐族功夫最好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率领我们狐族开疆辟土,豪气干云。他是四海八荒的皇,他是众人心中的神,他的征战却也为后来金皇朝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你们在一起,本就是众望所归。他高大潇洒又义薄云天,你天生丽质又温柔善良,你们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了美好的一段时光。
奈何你的天仙美貌和过人天赋遭人妒嫉,金皇对你的痴情又引来其他人的忌恨,于是那些嫉妒你的人想嫁给金皇的女人们就说你的“九尾”是天生魅惑众生之相,诬陷你与战败国的人勾结,要把你烧死。
与此同时,苟延残喘的几个战败国也联合在一起,收买了金皇的近侍,给皇的饮食里下了毒,让他一身的盖世武功无法使用。而那时的你已经有了身孕,不宜动武。在最后的爆炸中,金皇以自身护住了你,让你受到了最小的伤害,而且皇送你的法宝手镯也替你们挡住了一部分余波,所以你只是轻伤,却也让你化形困难。而,金皇,却被打回狐身,几乎神魂尽丧……
待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那场爆炸,只来得及诛杀那些逆臣贼子,只是在废铁中挖出了你们俩。当时,你们都浑身是血,而你一直紧紧地抱着这只闭着眼睛的金色狐狸。所幸当时金皇护住了你,让孩子也能无恙,而他却气若游丝。还是我拿出了祖传的丹药才堪堪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也仅仅让他活着,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能化形,再重回巅峰,都不好说啊!
而九儿你也一直昏睡不醒,墨儿也是在你昏睡中出生的。待你醒来后却选择性地失忆了,忘记的恰恰就是那段经历,即使是你的孩子墨儿,你也不记得了。唯有这只金色的狐狸,你可能冥冥之中有自有感应,却是抱得紧紧的,无论如何也不撒手的。他也不亲近任何人,即使是我也不行。目前,也只有墨儿能亲近他,抱着他。
唉,将来,你能不能化形彻底,金皇能不能苏醒,都是未知啊!
故事在狐皇的叹息声中结束。
阿九和墨儿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小金,也顺着闭着的双眼流下了两行泪。
05 尾声
天山之巅。
“墨儿,这山崖边的雪莲应该对阿爹有用,娘亲去采了来。你抱着阿金在这里等我。”一个素颜粉衣尖耳朵的绝美女子对身边的小团子说。
九重山,地宫中。
“阿娘,这颗丹药还充满灵性,应该对爹爹有用。”一个少年对一抱着金色小狐狸的绝美女子说。
江南,丛林里。
“娘亲,这何首乌成精了,居然还想跑,他怎么能有我快?我抓住他啦!看看对阿爹是不是有用?”一个魁梧少年将一只肥硕的何首乌递给一个绝美女子,依然是素颜粉衣尖耳朵,身边的金狐狸已经睁开了眼睛,充满灵性地看着这娘俩。
一个逐渐长大的健硕俊朗男孩,一个素颜绝美的尖耳朵粉衣女子,一只围着娘俩欢跑的金色狐狸,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在天地间悠然。